東北大學在北平艱難複課的消息,如星火穿透淪陷區的陰霾,瞬間點燃北平文化界的愛國熱忱。北大、清華等校學者、琉璃廠書畫名家、進步報人紛紛攜慰問品登門,向王至誠、寧恩承傳遞敬意與焦灼。“絕不能斷了東北文脈!”“城可失,根不可丟!”此起彼伏的呼聲,讓王至誠堅定了搭建文化抗爭陣地的決心,當即敲定在中山公園水榭召開“文化聯盟”籌備座談會,集結全城愛國同仁。
座談會當日,水榭內外人頭攢動,百餘名文化界人士濟聚一堂。王至誠將臨摹的《蘭亭序》懸於正中,緩步登台沉聲說道:“《蘭亭序》千古流傳,承載的是華夏兒女的精神氣節!如今日軍侵占東北,燒古籍、搶文物、推奴化教育,妄圖斬斷我們的文化根脈。我們雖無堅甲利兵,卻可以筆為劍、以文為盾!在此倡議組建北平文化聯盟,以文抗戰,喚醒同胞覺醒,守護中華文脈根基!”
“說得好!我加入!”聞一多猛地起身,聲如洪鐘:“日軍毀校舍、封刊物,絕滅不了我們的抗爭意誌!筆,就是刺向侵略者的利刃!我們要寫儘他們的暴行,頌儘民族的不屈,讓全國都聽見北平的呐喊!”他的呐喊瞬間點燃全場,“我加入!”“守護文脈!”的響應聲震徹水榭,北平文化聯盟正式宣告成立,這支特殊的“文軍”即刻踏上抗敵征程。
聯盟的成立,刺痛了日軍與北平偽政權的神經,隨即遭到瘋狂打壓:聯盟創辦的《救亡日報》僅發行三期,便遭日軍特務突襲——印刷機被劈毀,玻璃窗碎裂一地,三名編輯倒在血泊中,油墨與鮮血染紅了未發行的報紙。偽政權隨即張貼告示,汙蔑聯盟為“反日亂黨”,揚言嚴懲所有抗日文人,不少成員家中收到裝著子彈的恐嚇信,卻無一人選擇退縮。
緊急會議上,王至誠穩住眾人心神:“日軍的瘋狂打壓,恰恰證明我們的文化抗爭戳中了他們的要害!他們能毀印刷機、抓捕同胞,卻摧不毀真理,封不住民心!從今日起,我們化整為零,改用油印傳單、街頭宣講等隱蔽方式開展工作,同時吸納工人、學生等各界力量,讓抗日救亡的聲音傳遍北平的每一條街巷。”
號令一出,一場轟轟烈烈的地下文化抗戰全麵鋪開:老教授們躲在密室中,以顫抖卻堅定的筆觸撰寫宣講稿,字裡行間滿是家國赤誠;青年作家取材街頭抗日故事,奮筆創作詩文,每一個文字都飽含力量;戲劇家將抗敵故事改編成街頭劇,在廟會、集市上演,觀者無不落淚握拳,心中的愛國之火被熊熊點燃。
與此同時,王至誠專注拆解《蘭亭序》中暗藏的絕密檔案。遵照木屋主人的臨終遺願,他在昏暗油燈下徹夜鑽研,終於在宣紙夾層中發現了用特殊墨汁書寫的密信:信中不僅詳細記載了石原莞爾等人策劃侵占東北的全過程,還列有日軍計劃掠奪的紅山玉豬龍、遼代壁畫等東北珍貴文物名錄,內容觸目驚心。
“絕不能讓國寶落入日寇之手!”王至誠緊攥密信,指節泛白,當即決定以《蘭亭序》的傳承曆程與密信內容為線索,撰寫檄文《烽火文脈:守護中華之魂》。燈下,他奮筆疾書,從永和九年的蘭亭雅集起筆,轉而揭露日軍“武力侵占+文化掠奪”的雙重陰謀,結尾發出振聾發聵的號召,呼籲全國文化界團結抗敵、共守文脈。
檄文經安靖堯聯絡地下黨秘密送往各地,很快在全國數十種進步刊物刊發,掀起了席卷全國的抗日救亡文化熱潮。上海率先舉辦抗日救亡文藝彙演,南京學者組建文物保護委員會搶救古籍,武漢學生攜帶檄文複印件走上街頭宣講,抗日救亡的呼聲響徹大江南北。
這股熱潮讓日軍恨之入骨,將王至誠列為“頭號文化反日分子”,重金懸賞暗殺,卻屢屢被安靖堯布下的保護網化解。一次,王至誠應邀赴北師大宣講由他撰寫的《烽火文脈》,行至校門口胡同口時,兩名日軍特務持刀突襲。危急時刻,安靖堯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一把推開王至誠,徒手與特務纏鬥。他雖手臂被匕首劃傷,鮮血滲出,卻絲毫未退,最終成功製服特務,交由隨後趕來的地下黨同誌處置。
王至誠急忙上前,掏出隨身手帕緊緊按住安靖堯的傷口,眼眶泛紅致謝。安靖堯擦去額頭汗水,灑脫一笑:“王教授言重了!我們一個握筆、一個握槍,目標都是守護家國、驅逐日寇。黨組織已明確指示,全力支持文化聯盟的工作,後續會增派力量保障你們的安全,讓你們能安心揮筆作戰!”
有了黨組織的全力支持,文化聯盟如虎添翼。他們派出骨乾成員分赴全國各地,聯絡當地愛國文化人,組建地方分支機構,很快初步形成了覆蓋全國的抗日救亡文化網絡。北平的油印傳單、上海的進步報刊、武漢的街頭戲劇、重慶的抗日詩歌相互呼應,彙聚成一股強大的文化洪流,向日軍的文化侵略發起猛烈反擊。
不久後,王至誠收到了蓋著火漆印的東北抗聯密信。信中是抗聯同誌冒死發來的急報:日軍在東北全境展開“文物大掃蕩”,沈陽故宮的珍寶玉器、長春偽滿皇宮的古籍善本、吉林的高句麗古墓壁畫均被裝箱,擬經大連港運往日本;無數民間收藏的字畫、瓷器遭強行搶奪,稍有反抗便慘遭殺害。信末,抗聯懇請聯盟在關內發聲,揭露日軍暴行,爭取國際社會支持,守護中華國寶。
在文化聯盟的奔走呼籲下,國際社會廣泛關注日軍的文化侵略行徑,多國文化界紛紛發表聲明譴責暴行。國民政府迫於輿論壓力,也不得不采取措施加強文物保護。王至誠站在遊行隊伍前列,望著身邊愛國學生高舉的“守護國寶”“抗日救亡”標語,心中滿是力量。他深知,文化的力量雖無形,卻足以凝聚人心、喚醒民族鬥誌。這場守護文脈的抗爭,他們必勝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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