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存的巨大壓力和對未知的恐懼麵前,他們那剛剛才被點燃的,對科學的向往,瞬間便被澆滅了。
很快,在那些守舊派儒臣的暗中煽動和組織下。
成不少神情惶恐的百姓聚集到了皇宮之外。
靜靜地跪在了宮門前。
他們高舉著早已是乾枯的禾苗,用一種近乎於哀求的語氣,祈求著他們的皇帝,和那個無所不能的攝政王,能夠效仿古之聖賢,焚香禱告,向上天請罪。
祈求上天,能夠降下甘霖,拯救他們,拯救這片即將要徹底死去的土地。
一時間,所有的輿論壓力,都朝著謝寧,和剛剛才步入正軌的新政,席卷而去。
禦書房內。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姐夫,現在外麵,已經聚集了上萬名百姓了。”
李慶誌看著窗外那片黑壓壓的人群,臉上充滿了擔憂。
“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地增加。”
“那些老家夥,這次是抓住了我們的軟肋,想要用民意,來逼我們就範啊。”
他雖然不相信什麼天譴之說,但是,他卻不能不在乎,那數萬名跪在宮門之外的,嗷嗷待哺的百姓。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懂。
“姐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轉過頭,目光擔憂地看著那個從始至終,都隻是那麼平靜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的謝寧。
“要不,我們先派人,去太廟舉行一場祭天大典,安撫一下民心?”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
謝寧卻是突然笑了。
“祭天?”
他轉過頭,看著李慶誌那張充滿了擔憂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慶誌,你覺得,求神拜佛,真的有用麼?”
“若是真的有用,那這數千年來,為何還會有那麼多的饑荒,那麼多的災難?”
“這……”李慶誌聞言,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老天爺,是靠不住的。”
謝寧走到那巨大的輿圖前,目光平靜地看著那片代表著建安城周邊區域的地圖,那平靜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求人,不如求己。”
“與其跪在地上,卑微地祈求上天的憐憫。倒不如我們自己動手,問這天,問這地,要水喝。”
“問天要水?”
李慶誌聽到自己姐夫這番充滿了霸氣的話語,那雙明亮的眼眸之中,瞬間便被一股強烈的震驚所取代。
他想不通,這天上不下雨,地裡長不出莊稼,又要如何問這天,問這地,要水喝?
難道,姐夫他,真的能像那些說書先生口中的神仙一般,呼風喚雨不成?
“沒錯。”
謝寧看著李慶誌那張充滿了震驚和困惑的臉,笑著點了點頭。
他指著那地圖之上,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平靜地解釋道。
“慶誌,你看。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並非是鐵板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