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能贏了這場賭局。
那他，便能將今天所受的所有屈辱，都給加倍地討回來。
“很好。”
謝寧看著他那副不自量力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
他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同樣是麵如死灰的豪族代表們。
“諸位，該你們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讓那些本就已經是有些動搖的豪族代表們，在聽到他的話時，一個個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他們想反悔。
但是，他們不能。
因為張承已經簽了。
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誰也彆想跑。
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一個個地走上前。
在那份他們看來，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賭約文書之上，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
“好了，既然賭約已定。”
謝寧將那兩份早已簽好了字的賭約文書給拿了起來。
一份交給了身旁，那個同樣是一臉複雜的霽洪。
“陛下，這份，就由您來做個見證吧。”
“好。”
霽洪看著手中那份，在他看來足以改變整個燕國國運的賭約文書，那顆本就已經是有些激動的心，在這一刻，更是變得狂跳不止。
他知道，從今天起，燕國的天，恐怕是真的要變了。
而另一份，謝寧則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用一團憑空出現的，妖異的黃色火焰，給燒成了灰燼。
“這就算是告慰天地神靈了。”
他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他的話時，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的百無禁忌。
竟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麵，用這種方式來挑釁神靈。
做完這一切後，謝寧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早已被嚇得是魂不附體的豪族代表們，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現在，遊戲可以正式開始了。”
他說著，便緩緩地轉過身。
然後，在所有人那充滿了好奇和不解的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中央。
張承等一眾豪族代表，看著那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的文書，心中那最後的一絲僥幸也隨之破滅。
事已至此，他們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不過，當他們看到謝寧走向那片鳥不拉屎的荒原中央時，心中的恐懼又被強烈的自信和貪婪所取代。
“哼，裝神弄鬼。”張承看著謝寧的背影，低聲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之前的陰冷和得意。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從這石頭地裡，變出什麼花來。”
“張兄說的是，這西山荒原要是能挖出水來，我王家的姓倒過來寫。”另一名豪族家主王承恩也附和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他們已經開始盤算著，等謝寧灰溜溜地滾出燕國之後，那百萬石糧食該如何瓜分，又該如何利用這次的功勞，在朝堂之上，徹底將慕容博和上官希那幫老頑固給踩在腳下了。
他們甚至已經幻想到了自己權傾朝野，成為燕國新一代權臣的美好未來。
而另一邊，數萬災民的心，則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地攥著，提到了嗓子眼。
希望與絕望，在他們的心中反複地交織。
他們既希望謝寧能贏，為他們帶來救命的水源和土地。
又害怕他真的贏了，會徹底激怒那傳說中的土地神，引來天譴。
這種矛盾而又複雜的心情，讓他們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