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那血蠍幫的人給盯上。
半年前,血蠍幫的人找到了王掌櫃,說是有一筆“高價委托”,想請王鐵牛出手,為他們打造一批特殊的兵器。
王掌櫃本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跟這群亡命之徒扯上關係。
但是,對方開出的價碼實在是太誘人了。
再加上王鐵牛自己,也是個癡迷於鍛造的武癡,一聽說有新的挑戰,便想也不想地答應了下來。
結果,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王掌櫃找遍了整個鐵骨城,甚至是不惜散儘家財,去求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官老爺們幫忙。
但是,得到的結果,卻都隻有一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這偌大的鐵骨城,就像是一個能吞噬一切的無底洞。
他的兒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無奈之下,他隻能開間客棧,希望能得到些許線索。
“都怪我當初財迷心竅,若是……若是我當初能攔著他,那他……他就不會……”王掌櫃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謝寧看著他,那雙本該是平靜如水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儘。
那辛辣的酒液,順著他的喉嚨,一路燒到了他的胃裡。
卻依舊是無法澆滅他心中那股早已是衝天而起的怒火。
“老丈,你先彆哭了。”周通歎了口氣,將那早已是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掌櫃給扶了起來。
“令郎的事情,我們義刃盟也曾調查過。”
“隻是,那血蠍幫行事太過詭異,我們的人跟了幾天,便都失去了蹤跡。”
“後來,盟主更是親自出手,想要夜探血蠍幫的總部,結果……”
周通說到這裡,聲音猛地一頓,那張國字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了痛苦和不甘的神色。
“結果盟主他老人家遭到對方埋伏,身受重傷,險些……險些就回不來了。”
“從那以後,盟主便下了死命令,嚴令盟內上下,不得再招惹血蠍幫。”
“不是我們不想管,實在是……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周通的話,讓王掌櫃那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再次被無情地澆滅。
他癱坐在椅子上,那雙渾濁的老眼之中,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就在此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那早已是被油漬給浸透了的櫃台後麵。
他摸索了半天,才從那櫃台的最底層,拖出了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重的木盒。
他將木盒打開,一股濃鬱的鐵鏽味和血腥味,瞬間便彌漫了整個大堂。
隻見那木盒之中,靜靜地躺著一柄隻完成了劍刃,還未裝上劍柄的奇特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