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夠了!”老教授似乎很著急,寧願冒一些風險。然後他又加重說道:“費用方麵,我們家族會足額支付。另外我在首都巴爾蒂摩那邊也認識許多人,將來可以向二位引薦。”
林海桑點頭道:“那就謝謝了,將來可能要拜托您為我寫幾封推薦信。我可能要找一些學者。另外到了老鎮上,您彆忘了抽空翻一翻那個舊合同。就是出售巴爾沃亞船長資料的那個合同。我對他的資料比較感興趣。”
三人很快達成了協議,準備了兩天後,林海桑冒充教授女兒的新男朋友,安比特大導師冒充老教授的學者朋友,幾人戴禮帽、穿禮服,文質彬彬的。隻不過兩個行李箱裡放的都是驅魔劍、防魔盾、大銃小銃獵象銃,還有林海桑提前給他們準備的一些強力藥劑。
他們的小馬車遠遠的跟在鐵路公司那群人馬後麵,看著那幾十個暗藏武器的打手們浩浩蕩蕩出了城,在曲折小路上艱難走了好幾個小時,然後一個小岔路口拐向一片森林遮掩之地。
當他們的馬車也到達岔路口時,路口一個大牌子寫著明晃晃的字樣。於是有些急切的教授女兒催促前麵的馬車夫:“太好了,終於到哥倫布鎮了。快點跟上他們!萬一森林裡麵有岔路,我們可能跟丟了。”
“不會的。”馬車夫輕快的說:“去哥倫布鎮的路隻有一條。都不會走丟。”
但老教授突然插話:“等一下!這個方向~~~是去哥倫布鎮嗎?”他著急的女兒說:“當然了,那個牌子上不是寫著哥倫布嗎?快點跟上去。”
老教授看了看那個牌子上大大的字樣,好像哪裡有問題。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然後又看了岔路的另一條路,路上較遠的地方也有一個小路牌,但是太遠了,看不清牌上的字樣。
老教授很想去那條路上看一下,但轉頭再望向那片森林和小路時,又覺得這邊還是更一些。於是焦慮的反反複複摸著腦袋,最後在女兒的催促下,揮手讓馬夫繼續趕路。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這個陽光明媚的老哥倫布鎮。這裡的一切都非常!就連街道和房子也沒有一絲陳舊痕跡,反而相當乾淨明快。來來往往的鎮民們也都帶著的笑容,每個人都精神抖擻,衣著鮮豔。放眼望去像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朵。讓人看著就心裡舒服。
“真沒想到一個老鎮子還這麼漂亮。”林海桑忍不住讚歎道:“哎呀,這些房子粉刷的像漂亮玩具,保養的可真好啊。這是新建的房子吧?”
“應該是~~”老教授歪著頭想了又想:“不!這就是老房子。以前就是這樣。他們保養的確實很好。”
小鎮上的雜貨店也把門楣裝點的極為華麗,簡直像個漂亮城堡的大門,旁邊還貼著最時新的小天使圖案。甚至牆上還貼了最新豪華馬戲團的海報,說是全國最大的豪華馬戲團,很快就要到小鎮上來演出。馬戲團的名字被林海桑看見了,居然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馬戲團呢。
那麼大的馬戲團會到這種小地方來?開玩笑吧?!會虧出血本的!老子也是混過馬戲團的呀。
雜貨店附近的小鎮教堂~~~哎呀呀!不說是金碧輝煌吧,那也是相當漂亮。磚石澄亮、門窗閃光,簡直像宮廷畫裡的好地方。
教堂開了門,前來迎接的老修女和幾個侍從也是精神飽/滿,人人從頭到腳乾淨的都快反光啦。進入裡麵的大廳,也是光明幾淨,尤其是左右大窗戶上用彩色玻璃鑲成的馬賽克圖案,講一個個神聖故事刻畫的栩栩如生。
特彆是一副伊甸園的彩色玻璃圖案,更是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層多彩的光暈。在有的角度甚至能夠看見小小的彩虹。真是美麗神奇啊。
至於老修女聽到鐵路公司搗亂,還有魔鬼崇拜者破壞教堂的事情卻隻是點點頭鎮定自若的說:“我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主已經回應了我,不義的人會得到應得的懲罰。懺悔是他們唯一的出路。”這話打擾老教授擔心起來,說道:“你不要太大意了!這些魔鬼崇拜者是相當邪惡而強大的!”然後又把那晚上的具體情況還有安比特騎士發現的魔鬼祭祀痕跡,向她細細做了說明。
最後安比特騎士還親自說:“那些祭祀都用了違禁的藥物。這些藥物都有人口販賣和殺戮有關係。現在這個小鎮上治安力量薄弱,如果他們在這裡搞祭祀,鬨出事情來,恐怕對您不利呀。”
但老修女卻自信滿滿的摸了摸身上的聖痕:“上主與我同在。在我這一生中也遇到過很多事情,每次在關鍵時刻,我向上主祈禱,他都會回應我。就在前天,他賜予了整個小鎮幸福的光輝。無論什麼樣的魔鬼,我都無所畏懼。讓他們來吧,上主會令他們懺悔。如果他們執迷不悟,火焰與痛苦要燃遍他的全身!”
她甚至還反過來說:“越是在這種時候,我越不能退縮。自從市裡麵出現那些謠言後,我就預感到不好,我一直在向上主祈禱。而他也多次回應了我,鼓勵著我。”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聖痕,顯然聖痕給予了她很多回應,讓她自信滿滿,又或者升起了很強的責任心:“鐵路公司的計劃書我也看了。他們是要徹底拆毀這個小鎮,拆毀上主所恩典的地方。上主不願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才提醒我!我並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放心,鎮上的人民會一致支持我!我們有強大的信仰,有上主的榮光支持,自然有辦法對付那些魔鬼!”
這邊的安比特也聽說過她聖痕驅魔的事,雖然這個老修女並不是救贖教會直屬的修女,隻是合並過來的。但既然承認了人家的地位,就隻能尊重人家。安比特便不再說什麼,隻是讓她們安排一些槍支和火藥,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老修女依然自信滿滿:“周圍鎮子上的每一個居民手裡都有槍,他們會和我一起反抗暴政!”她挺拔的身影身影在旁邊伊甸園玻璃圖案的光芒映襯下顯得神聖又親和,就像這座小鎮,的讓人難以抗拒,讓人隻想讚同。
隻是,在這神聖的光景中,鋪陳這片光彩的右側伊甸園圖案上,已經出現了幾個細小的汙點。
眾人從教堂告辭出來後,林海桑還是忍不住說笑了一下:“她好像完全沒把鐵路公司那幫人當回事兒啊,好像人家在她的手掌心裡麵,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她有這麼厲害嗎?”
安比特其實猶豫的說:“以我對雙方的了解和評估。她未必是那些人的對手,但她是這裡的主人,我也不好說什麼。”眾人就隻能帶著些許不安,向靠近郊區的伯納特家族豪宅駛去。
這座豪宅占了郊區一大片麵積,是按照一座標準莊園來建設的。在路上老教授還忍不住介紹了家族光輝曆史,說這個豪宅原先是屬於小鎮上一位官員的,後來被伯納特一世買下,然後又大規模擴建。
所以當他們看到了豪宅莊園時,果然有幾分歐羅巴貴族的氣派。彩色的瓦片、精雕的柱子,都是仿歐羅巴風格,古典而雅致。
“你們看!!很不錯吧?”老教授自豪的指著莊園門口那個大大的牌子說:“在這小鎮上,甚至在新哥倫布市那裡,這座莊園都是最大的!我小時候鎮上好多宴會都在我們家開,幾乎每周都有豪華宴席,吃的我都膩了。各級官員都是我們家的好朋友。”
林海桑隻能目瞪口呆著的頻頻點頭讚同:“好,好的緊。保養的不錯啊。這牌子都這麼新!”而旁邊的老教授更加自豪開心,敲著大大的牌子說:“那當然!我們家的仆人都管理的很嚴,凡是做事不踏實的,早早的就清理出去。”
莊園裡前來迎接的仆人,果然各個衣著整潔舉止標準。不伺候人的時候,站在旁邊就像一個機器人那樣,能一動不動。
倉促吃了一餐後,老教授還要帶他們參觀家中陳設布置,講述家族的驕傲曆史。哎呀!!林海桑可不想繼續當他的學生,便找了個借口到後麵的花園中透透氣。
望著這裡漂亮如宮廷畫的場景,林海桑坐在花園中喃喃自語的思考:“鮑威爾莊園~~~伯納特家族怎麼用這個名字?是以前的莊園名字還沒改嗎?怎麼可能啊?都幾十年了。”
“以前這裡確實叫鮑威爾莊園。”忽然花叢中有個聲音在回答他,當他朝向多彩的漂亮花叢中時,他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被燒焦的、滿是漆黑肉炭和陰森白骨的人臉!
這臉還張著骷髏般的嘴,有沒有舌頭的黑煙口腔,不斷的述說這裡的曆史:“原先這裡屬於地方官鮑威爾的豪宅,後來他找到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叫做伯納特。他們一起做了很多生意。再後來鮑威爾突發疾病身亡,而他的遺孀則嫁給了那位伯納特先生。然後這座莊園就屬於了伯納特先生,後來他們將這裡改建,並命名為恩典花園。”
林海桑淡定的點了點頭,又指著門口那個大大的牌子,問道:“既然叫做恩典花園,為什麼那個牌子沒改?”
“因為這裡有一個!”那個燒焦的頭顱,或者說花叢中那個躺著的燒焦屍體慢慢詭異地立了起來,她全身燒的血肉淋漓、白骨黑炭森森可怖,甚至現在還冒著火星子。但一點也不影響她平靜的話語:“鮑威爾到底是怎麼死的?他的妻子為什麼又嫁給了伯納特?我一直有這個疑問,但一直沒找到答案。”
林海桑好奇的問:“你和這裡又是什麼關係?”那可怖的燒焦屍體慢慢飄過來答道:“我是這裡的花匠。一直替鮑威爾先生工作,後來又為伯納特先生工作。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好人,因為他們給我不少薪水。直到那一天~~~那一場大火~~不,首先是在大火之前~~”
說著她指向花園的方向,望向花園及遠處,卻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兩個人在交易著什麼。景物一拉近,竟然是伯納特一世和另外一個衣衫破舊的年輕人。
“那天我在花園裡麵蹲著種植新的花卉。偶然間看到他們兩個在遠處交談。伯納特先生還給了對方一個東西。”對麵的景物繼續拉近,是伯納特給了那個窮困年輕人一大疊錢。
“而小鎮上發生大火的那天晚上,我恰巧又從莊園趕回家。”這燒焦的屍體帶著林海桑向前走去,周圍的景物呼的一下轉換,呈現出真真實實的夜色下破舊哥倫布小鎮的景象。
周圍都是簡陋的木板房,很多地方漏風漏雨,住在裡麵的許多人在冷風中咳嗽、在病痛中**。讓漆黑的夜晚並不平靜。
而更不平靜的則是一個年輕人從幾個桶裡麵舀出一些液體往兩旁的街道木板屋上賊兮兮的傾倒。尤其是那些店鋪的位置,更是倒了一次又一次。然後他點燃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