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今天不做早飯嗎?”
“不去,這裡的早餐會合你胃口的。”路知行蹭蹭薛宴辭的額頭,呢喃一句,“再睡會兒,媳婦兒。”
薛宴辭借著窗戶透進來的一點光亮,仔細打量一番這間臥室。昨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很累了,隻匆忙洗漱後就睡了,都沒顧得上仔細看看。
“宴辭,彆亂動,我忍不住。”
“葉知行,你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亂七八糟?”路知行睜開眼睛看看懷裡的人,薛宴辭就是在故意找事。隨後笑罵她一句鬼把戲後,扯扯被子蓋好,九月山裡還是有些冷了,她受不住。
“你不熱嗎?老公。”薛宴辭又往前貼了貼,抬手撫過他的胡茬,“蓋這麼厚一床鴨絨被,小心激素失調。”
“薛宴辭,還六天,你囂張個什麼勁兒呢?”
路知行每一次生氣,張口閉口就是「薛宴辭」三個字,往前數兩三年,她從來就沒怕過他,但現在,怕得很。
路知行愛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自從嘉峪關的事情過後,他就開始霸道起來了,隻要不高興,就冷著個臉,就得哄。
“路老師,彆生氣了,行嗎?”
“我沒生氣。”路知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繼續想這兩家醫院專家給出的結論。若再有一次,必須要請國外的醫生過來看了,再這麼下去,如果哪一天出事了,兩家人都會活不下去的。
“彆裝了。”薛宴辭說一句。
昨天在華西醫院從早晨七點折騰到中午十一點,也沒得出個確定的結果,和北京協和說的一樣:暫定由過於疲憊引起的短暫性痛覺消失。
暫定兩個字,嚇到路知行了。
過於疲憊四個字,讓路知行更內疚了。
自出了門診樓,路知行就開始生氣了,一下午,一晚上,都在生氣。晚飯也隻是隨便吃了幾口,不說話,隻冷著臉。
晚九點,薛宴辭的生理期準時來了,兩個人又鬨了脾氣。
他要開壁爐,她不要;他要她早點睡,她要他陪著聊天;她吃了兩粒布洛芬不夠,還想要吃,他拒絕了。折騰到半夜兩點多,他捧著熱水袋給她暖了一整晚。
“老公,你不信我,可以。但華西和協和的話,你總得信吧,真的就是過於疲憊才引起的。”
“我以後都聽你的話,按時休假,絕不加班,應酬我也不去了,我都聽你的。”
“薛宴辭,我不是要禁錮你,更不是要你放棄工作,我隻是想要你乖巧一些,聽話一些。”
“去嘉峪關出差,彆再趕半夜的航班了,正常時間點去;平時工作的時候,中午認認真真地睡一會兒;平日裡應酬最晚十一點要到家吧,彆總搞到淩晨,可以嗎?”
薛宴辭想了想,同意了。路知行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她這幾年,確實有點兒過分了。
葉嘉念漸漸長大了,不再那麼需要媽媽了。可葉嘉碩和葉嘉盛還都是小孩子,還都是需要陪伴的年齡,況且路知行對兩個兒子的要求特彆高,平日裡也十分嚴格。
“老公,彆生氣了。”薛宴辭帶著哭腔的一句話,徹底讓路知行放下防備,“睡會兒吧,媳婦兒,我不生氣了。”
薛宴辭睡的很快,她其實已經特彆累了,就一個勁兒的死撐,一個勁兒地熬自己。這兩三年,她大半心思全都放在薛家上,全都放在薛家走出去這件事上。
二十年了,真就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連一個空檔都沒有。
再醒來,十點半了。薛宴辭鬨著餓了,路知行借機朝她後背咬一口,想看看她的反應。
薛宴辭其實是個特彆怕疼的人。
“瘋了?”薛宴辭躲得快極了,路知行很滿意,隻是輕輕咬了一口,她還是那個她。
路知行不知道自己的愛人下一次失去痛覺會是什麼時候,但絕對不會是今天,這就夠了。
昨天回來的晚,隻在一樓看見過一位二十多歲的男生,並未見到其他人。薛宴辭今早下樓仔細看過一遍,這幢房子裡確實隻有她和路知行,以及昨晚那位二十多歲的男生。
“葉先生,葉太太,早上好。我是這裡的管家,您可以叫我陳綺育。”
薛宴辭轉頭問路知行一句,“這真是咱家?”
“傻媳婦兒……”路知行拿起遙控器將最後一層窗簾打開,望向趴在窗玻璃上的薛宴辭,“不是咱家還能是誰家?”
“我就知道你最會賺錢了。”薛宴辭又想跳到路知行身上去,可被他提前摁住了。
“葉先生,今天的午飯已經送過來了,晚上的蔬菜也都送過來了。往後每天下午四點、第二天早五點、上午十點都會按照您之前的要求送蔬菜過來。”
路知行交代過一些事後,陳綺育就走了,薛宴辭才不管這些,她正獨自一個人在參觀這幢房子,心裡美滋滋的。
“葉太太,吃飯了。”
薛宴辭太喜歡這幢房子了,來回看個不停。整個一樓都沒有任何阻礙,隻擺著一組沙發,一架鋼琴,以及懸在窗前的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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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推我。”
路知行擺好餐具抬頭看時,薛宴辭已經在秋千上坐著了。他並沒推她,隻將她橫抱起來教訓一句先吃飯,轉身朝餐桌走去。
一桌子沒辣椒的川菜,吃個什麼勁兒呢?
“葉知行,你就虐待我吧。”薛宴辭雙手叉腰盯著麵前的人,氣勢如虹。
“嘗嘗,很好吃的。”
路知行見薛宴辭不為所動,最終還是端了餐盤坐到她身旁去,好說歹說,喂著吃了口包燒魚。
尤其是那一口芽菜肉沫真的好吃透了,魚肉不僅味道鮮美,口感還很綿滑,配著豬網油的酥脆,薛宴辭愛極了這道菜。
夾起來有燈盞窩的回鍋肉,滿足傳統川菜回鍋肉的四大香味要求,薛宴辭喜歡這道菜,隻是比起肉,她更愛吃蒜苗。
芙蓉雞片就比較一般了,雞片煮得久了,鹹味蓋住了香味。
......
“怎麼想起來到這買房子了?”薛宴辭頂著油嘴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