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你還能有今天?”
“路知行,你是被薛啟澤上身了嗎?非得和我吵架?”
路知行挑挑眉,“我質量好吧。”見薛宴辭還沉在剛剛的氣氛裡,又逗她一句,“你換彆人,才生不出這麼好的姑娘和兒子。”
“老公,咱應該多生幾個孩子的。”薛宴辭來了興趣,在和路知行鬥嘴這件事上,她才不肯認輸。
“快算了吧。”路知行歎口氣,心甘情願地服輸,“三個都快把我逼爆炸了,再多幾個,得把我煩死了。”
“你說咱家孩子,怎麼個個都這麼會拿捏人呢?”
路知行拉著薛宴辭進了衣帽間,摘下她的首飾,解下係在腰間的腰封,拉著她進了浴室洗澡,明天一早兒就得回北京了,葉嘉盛接下來會有多煩人,路知行不用想都知道。
自家這三個孩子可不是第一天會這麼拿捏人的,而是從生下來就很會拿捏人。
轉眼之間,葉嘉念已經成長為可以主持家庭議事的人了;葉嘉碩也敢公開和薛宴辭對峙了,有了男子漢的氣概,也能夠撐起葉家了;唯獨還剩下小兒子葉嘉盛,還有點兒貪玩,但足夠聰慧,是個學什麼都很快的孩子。
“咱家孩子還是小時候最可愛。”薛宴辭心裡想著和路知行一樣的事,孩子們長得太快了。
今天晚上算是葉家人最齊的一次,也算是葉家第一次全員議事,好像三個孩子在一瞬間全長大了似的。
“咱家的孩子一直都很可愛。”路知行笑著答一句。
“葉知行,彆吹了,瞧你兒子教訓我的樣子,和你教訓我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愛個鬼!”
路知行一把攬過薛宴辭,親她一口,“好姑娘,我哪舍得教訓你呢?”
“你上個月還教訓我又穿高跟鞋了。”
“媳婦兒,那天陰天,天氣預報下午有雷陣雨,你一整天都得在外麵走路,你穿個六厘米的細跟鞋。”
自去年四月北京下第一場雨的當晚,薛宴辭開始季節性的膝蓋疼後,路知行就將她大半高跟鞋全都收起來了。留下的不是粗跟,就是三厘米以下的小貓跟,或者是酒杯跟,都是她不怎麼喜歡的高跟鞋。
“葉知行,我想穿。”
路知行停下給她洗頭發的動作,惡狠狠地威脅一句,“可以,穿吧。”
“好好好,不穿了,不穿了總行了吧。”
薛宴辭這麼多年,變了許多。尤其是在聽路知行話這方麵,改變太多了。
那一年因為離婚吵架,薛宴辭質問路知行,說她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從沒聽其他人的話,才活成了現在這樣。
從那之後,路知行就不再對薛宴辭有任何要求了,除非是特彆特彆看不過去的事,才會勸解幾句。
也正是如此,薛宴辭反而變得更聽話了。開始乖乖地吃飯,學會了午休,減了煙酒的量。
“沒事,穿吧,我抱著你就是了。”
薛宴辭對高跟鞋的執念,和她對口紅的執念一樣,和她對珠寶的執念也一樣。
“老公,我要懲罰你了。”
路知行閉著眼睛答一句,“什麼。”
已經十點半了,明天六點就要起床,趕九點的飛機回北京,薛宴辭明天下午兩點半還要去門頭溝開會。
“彆裝,葉先生。”
路知行閉著眼睛抿嘴笑的樣子,簡直就是薛宴辭的毒藥,她原本想一兩下就結束的,但現在她不想睡覺了,她想一整晚都和麵前的人睡覺。
思明區這幢房子住得時間極少,但每次回來都跟新婚似的,一晚都沒落下。
若說有什麼遺憾,便是薛啟澤和陳雨欣結婚的那三天,每天都是分房睡,但也沒吵過架,沒紅過臉,最後也是在這幢房子裡證實了路知行的清白,也是在這幢房子裡,薛宴辭戒了藥物,咬了路知行的肩膀,原諒了他。
“老公,想和你跳舞。”
“跳不了,你已經在床上折騰三小時了,現在跳舞,明天走不了路了,你下午還得去門頭溝開會的。”
薛宴辭伸著手搖一搖路知行的胳膊,“那你跳舞給我看。”
“不給看。”
“你跳舞給那麼多人看過,為什麼就不給我看?”
路知行將壓在薛宴辭脖頸下的胳膊抽走,緊抱著她,“好姑娘,明天一早,我們跳舞。現在,你得睡覺了。”
“我想爸爸媽媽了。”
“爸爸媽媽想讓你趕緊睡覺。”
“你怎麼知道?”
路知行哄她一句,“爸媽和我說了,讓我以後看著你早點睡覺,彆熬夜。”
其實,薛藺禎和葉承櫻囑咐給路知行的話是:永遠都彆責怪小辭,她真的已經很艱難了。
薛宴辭有多艱難?路知行知道也明白。
“老公,我還是想和你跳舞。”
“明天一早,好不好?乖一些,你的膝蓋真的受不住,明天門頭溝的會議至少三小時起步,坐那麼久,會不舒服的。”
薛宴辭轉過身去了,掙脫路知行的懷抱,背靠著他,暗自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