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爸他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的,爸爸就是想讓你哄哄他。”
薛宴辭知道的,可今天這事,哄不好。
“兒子,今天跳繩了嗎?”薛宴辭踩著門廳口的台階摸摸兒子的頭,葉嘉盛已經長得和自己一樣高了,很壯實,皮膚很白,身體健康。
若說全家人都寵著這個孩子是為了什麼,那也隻有一個原因,所有人都想將路知行重養一遍,包括薛宴辭。
這是她彌補遺憾的一個重要方式。更重要的是,葉嘉盛是薛宴辭偷來的、求來的孩子,她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承受離彆的苦難。
“薛宴辭,如果你非得去,我就會從這裡跳下去。”
書房窗外是兩棵銀杏樹,現在正值八月,碧綠的葉子,嫩綠的果實,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模樣,很快就要秋收了。
“那就跳吧,二樓,頂多就是個斷胳膊斷腿的事。”
“你跳了,葉嘉念就得從國外回來,葉嘉碩就得從學校回來,葉嘉盛就得從一樓上來。全家人就都會知道,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麼。”
能威脅到路知行的東西就兩樣,薛宴辭和三個孩子。
這點手段,薛宴辭百試不爽。
“老公,現在已經十點了,我明天三點就要起床,四點就要出門。再陪我一次吧,求你了。”
“薛宴辭,你會死的。”路知行仍舊靠在窗邊,他多麼希望此刻自家在二十層,如果是這樣,肯定能威脅到她,也有可能會留下她。
薛宴辭搖搖頭,“我不會的。”
“你又騙我?”路知行開始掉眼淚了。
“老公,我沒騙你。即使我騙你了,我也想和你擁有最後的五個小時,可以嗎?”
“你說……”路知行頂著兩行眼淚,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你怎麼……沒……騙我。”
薛宴辭將桌上的五瓶礦泉水全打開了,用左手。
“這證明不了什麼。”
路知行不好騙了,也不好哄了,他是真的生氣了,也是真的承受不住這件事。
薛宴辭隻往前走了一步,路知行就站在窗台上了。雖然是二樓,但自家房子光一樓的挑高就有七米,二樓的層高也接近五米了。
他若是真跳下去了,不死也得在醫院躺上小半年,薛宴辭心疼的很。但這事,就擺在這了,真的沒有辦法。
“老公,我不去,我保不住你和孩子。我留下來,我也一樣保不住你和孩子。隻有我去了,無論是生還是死,你和孩子才都會平安。”
“薛宴辭,你去了,無論生死,你也一樣保不住我和孩子。”路知行很少能在一邊哭一邊吵架的情況下保持理智,今天他是真不一樣,小腦袋瓜轉的是真快。
“老公,我死了,是殉職,你和孩子是烈士家屬,會平安的;我活著,追隨葉家的人會翻倍,支持我的人會翻倍,無論以後是職權罪還是經濟罪,都會有人想要過來做利益交換的。”
“薛宴辭,你隻會悄無聲息地死掉,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更不會有人知道曾有過你這樣一個人,你明白嗎?”
“所以,知行,彆聲張。”薛宴辭試探著張開雙臂,哄他一句,“老公,關好窗戶,過來抱我到臥室睡覺,我想和你到三點,我想要擁有你,我想要得到你,我想給你留下印記。”
路知行哭的厲害,什麼都做不到。
薛宴辭隻抱著他,由著他在懷裡鬨脾氣,由著他咬了她一口又一口,由著他胡言亂語到淩晨兩點。薛宴辭才拉了他到起居室的沙發上,摁在靠背上,強迫了路知行兩次。
“媳婦兒,我用大伯和爺爺留下的人過去保護你和陳禮。你每天都必須要給我發消息,不用很多,一個表情符號就行,讓我每天都知道你還平安,可以嗎?”
薛宴辭捧著路知行的臉蛋親過一口,給他想要的承諾,“好,我每天都給你發,如果遭遇到意外,但還活著,我會發兩片綠色的樹葉給你,如果出事了,我就發兩片黃色的樹葉給你。”
“記住了嗎?”
“媳婦兒,你多久回來?”路知行乖得很,頂著張好看無比的臉,薛宴辭又親了他兩口。
“十四天,加上路途往返可能要十八天。”
“宴辭,彆丟下我……”
“阿禮,和我結婚的這些年,委屈你了。”
陳禮停下疊衣服的動作,蹙眉回頭看一眼倚在門框上的明安,他好像老了不少,也滄桑了不少,完全沒有當年的那股韌勁了。
“委屈什麼?”
“我沒有知行那麼會講情話,給你的愛情也不像他給大嫂的那般有趣、熱烈。”
陳禮覺得十分好笑,原來明安是真的很計較這些事,是真的很愛和葉知行攀比,“他倆那不是有趣和熱烈,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又哭又鬨的,並沒什麼意思。”
陳禮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想的。
她是見過薛宴辭將章淮津帶回過葉家的,整整一周,一次架都沒吵過。可薛宴辭和葉知行,那簡直了,因為吃個栗子、吃個刨冰、吃個糖葫蘆,都能大吵一架。
“陳禮,照顧好自己,我會管好孩子,也會照顧好姐姐陳讓、妹妹陳臨,你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明安低著頭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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