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嶺蛟龍舞乾坤,迷霧圍城歸途中。不聞虎嘯山林間,青竹鎮守入穀陌。
荷亭的暖意還未在指尖完全涼透,那聲猝不及防的銅鈴輕響,已在眾人心底劃開一道細密的警惕。晨霧裡翻湧的荷香中,那縷混雜著遠山泥腥與凜冽的異息,像一根無形的線,悄悄牽引著視線向北——那裡,天際線正被漸聚的雲霧染得愈發深沉,恰是蘇何宇折扇合攏時眼底掠過的凝重,也是韋斌與夏至對視時,彼此眼中瞬間凝聚的銳光。袖中半塊青竹紋玉佩被夏至指尖反複摩挲,邊緣已泛著溫熱,這是襲擊者遺落的線索,也是此行北嶺的緣由。片刻的沉醉終要被現實喚醒,一行人默契地收斂起荷亭中的鬆弛,踏著晨露未乾的石階,緩緩踏入了通往北嶺的山道。這一去,既是追尋線索的征途,亦是一場被迷霧籠罩的歸途,恰如那四句詩所喻,藏著蛟龍潛嶺的磅礴,也藏著前路未卜的迷茫。
霧是北嶺晨醒時最沉的呼吸,自山穀深處漫出,先漫過穀底的溪澗,再攀上山脊的輪廓,最後將整座山嶺裹進一片乳白的靜謐裡。夏至立在山神廟的殘簷下,指尖還凝著從荷亭帶來的晨露餘溫,目光穿過濃霧,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山線上——那道曲線在霧中時漲時縮,像有巨物在霧下翻身,脊背劃破霧層的肌理,恰如解析中所言,是蛟龍潛於嶺上的幻視,而非尋常山景。更奇的是,風中竟又飄來一縷極淡的氣息,與荷亭那縷異香隱隱相合,隻是被霧的濕意稀釋,多了幾分山林的荒寂。
霜降站在他身側,月白夾襖的領口沾了些許霧珠,像綴著細小的銀粒。她抬手將被霧汽濡濕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劃過耳廓的微涼觸感,竟與霧中飄來的草木氣息纏在了一處。“這霧比荷亭的濃多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散霧中流轉的光影,“連腳下的石階都看不清了。”
夏至低頭,見青石板路的紋路已被霧色洇成模糊的淺痕,鞋履踩上去,竟似踏在綿軟的雲絮上,沒有半分實感。這便是“北嶺蛟龍舞乾坤”的真境——不是蛟龍真的騰躍,而是霧將山的靜態解構,又以流動的韻律重構,讓每一道山脊都成了龍身的褶皺,每一縷霧靄都成了龍鱗的微光。他想起解析中“違反生物習性卻極合心理真實”的論斷,此刻便覺那道山線真的有了生命,正以極緩的節奏舞動,將天地都當成了它的棋盤。更讓他心頭凝重的是,這霧的濃稠絕非自然所致,倒像是有人刻意為之,恰如荷亭那聲鈴響背後的隱秘,將歸途纏成了一張看不清的網。
同行的林悅攥著晏婷的衣角,羊角辮上的紅繩在霧中偶爾閃過一點亮色,像霧海裡的孤燈。“晏婷姐姐,山呢?怎麼都不見了?”小姑娘的聲音裡帶著好奇,伸手去抓眼前的霧,指尖穿過時,隻留下一絲濕冷的觸感。晏婷彎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的溫度透過霧層傳遞過去:“霧是山的紗衣,等風來,紗衣掀開,我們就能看見蛟龍的模樣了。”她的話語裡藏著解析中“隔著輕紗看美人”的朦朧意境,讓這霧中歸途多了幾分詩意的期待。
前行不過半裡,霧愈發濃了,濃得像化不開的牛乳,將同行眾人的身影都暈成了模糊的輪廓。韋斌從袖中取出羅盤,指針在霧中微微顫動,卻始終固執地指向一個方向,像在與這迷霧較勁。“這霧邪性得很,”他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凝重,“尋常晨霧到這個時辰該散了,如今卻像銅牆鐵壁似的,把我們困在裡頭。”這便是“迷霧圍城歸途中”的具象——不是城郭的環繞,而是霧的能見度剝奪,讓最熟悉的歸途也成了迷途,每一步都帶著輕微的失重感。
蘇何宇緩緩展開折扇,又“啪”地一聲合上,扇麵上的荷塘曉露圖在霧中反複隱現,恰如荷亭那段短暫的寧和。他指尖摩挲著扇骨上的細微刻痕——那是昨夜荷亭中察覺異狀時,無意識刻下的記號,輕嗅了一口空氣中的濕意,笑道:“這倒應了‘霧裡看山——朦朦朧朧’,隻是我們這趟歸途,怕是要在這朦朧裡多走些時辰了。”他的話語裡帶著幾分豁達,卻也難掩眼底的警惕,目光掃過霧中深處,似在捕捉那縷從荷亭追來的異息。墨雲疏依舊一身黑衣,衣袂上的銀線在霧中泛著極淡的光,像暗夜遺落的星子,她身形未動,卻已將周遭的動靜儘收眼底:“霧中沒有雜聲,連蟲鳴都停了。更有甚者,東側三丈外的草葉,有被刻意踩踏的痕跡,絕非山獸所為。”
這便是墨雲疏的敏銳——她捕捉到了“不聞虎嘯山林間”的前奏,不是沒有虎嘯,而是連最尋常的生靈聲響都已缺席。夏至忽然想起解析中“缺席敘事”的精妙,寫“無”比寫“有”更驚心。往日裡,這北嶺的山林間總有鳥雀的啁啾、蟲豸的低鳴,甚至偶爾能聽見山獸的嘶吼,可此刻,天地間隻剩眾人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輕響,與霧滴墜落在草葉上的“嗒嗒”聲,空曠得讓人心裡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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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洲將古琴擱在一塊避風的青石上,指尖未動,琴身已在霧中泛著溫潤的光。“這般沉寂,倒適合撫琴。”他輕聲說道,指尖輕拂琴弦,一道清越的琴音便在霧中漫開,初時舒緩如溪,漸漸便有了穿透力,像一把無形的劍,試圖劃破這霧的禁錮。琴音穿過濃霧,卻在不遠處便被吞噬,隻留下些許餘韻,更襯得山林的寂靜。這便是“不聞虎嘯”的深意——不是沒有聲音,而是所有聲音都失去了應有的力道,像被霧的棉絮緊緊包裹,無法舒展。
霜降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石上的露水,動作溫柔而細致。“我曾聽人說,北嶺的虎是山林的靈,虎嘯一聲,便能震散山間的霧氣。”她的聲音很輕,像在訴說一段古老的傳說,“如今虎嘯不聞,連霧都這般囂張了。”夏至聞言,轉頭看向她,見她眼底映著霧的微光,竟與解析中“自然語法的殘損”暗合——龍已現山如蛟龍),虎卻缺席,這天地間的秩序,似也跟著亂了幾分。
前行約一個時辰,霧色漸漸稀薄了些,遠處終於出現了一抹淡淡的青色,像在灰白的宣紙上點染的一筆,格外醒目。“是青竹!”林悅最先發現,掙脫晏婷的手,向前跑了幾步,羊角辮上的紅繩在霧中跳躍,“好多青竹啊!”眾人加快腳步,那抹青色愈發清晰,竟是一片茂密的青竹林,沿穀道兩側生長,挺拔修長,像一列列鎮守穀陌的哨兵。
這便是“青竹鎮守入穀陌”的實景。青竹的枝乾泛著溫潤的光澤,竹葉青翠欲滴,沾著的霧珠在晨光的折射下,像綴著無數細小的鑽石。霧氣穿過竹林的縫隙,被切割成一縷縷、一絲絲,在竹影間流轉,讓每一根青竹都多了幾分朦朧的美。夏至伸手,輕輕撫過一根青竹的枝乾,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帶著青竹特有的清香,那香氣清冽而綿長,像能洗去旅途的疲憊,正是解析中所言“用顏色給詩做急救止血”的妙處——這抹醒目的青,恰如劈開迷霧的光,讓人心頭稍定。
這份詭異的安生僅維持了三息。
第三排青竹的葉子忽然在同一角度停住——不是風,是絲。極細、極韌、殺機暗伏的絲。葉脈以每秒七次的頻率共振,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撥弄著死亡琴弦。竹根處,新泥外翻,一粒暗紅色土粒正緩緩滾落,留下極淡卻尖銳的香氣——荷亭裡那縷讓他連做三夜噩夢的“冷香”。追蹤者,已把呼吸貼到他後頸。
“噤聲。”夏至指尖輕抬,示意眾人止步,聲音壓得極低,像霧滴墜葉般輕細。他目光掃過竹林深處,眼底銳光閃動,“有人在暗處。墨雲疏姑娘,勞煩你探探虛實。”話音剛落,墨雲疏的身影已如青煙般飄入竹影,黑衣與霧色相融,隻剩衣袂銀線偶爾閃過一點微光,像暗夜中蟄伏的星。
林悅被晏婷緊緊按住肩頭,嚇得抿住嘴唇,羊角辮上的紅繩微微發顫,卻懂事地沒發出半點聲響。邢洲指尖重按琴弦,琴音驟轉,從舒緩的溪聲變為金戈鐵馬的鏗鏘,像驚雷滾過霧層,震得竹葉片片震顫——這既是警示,也是試探,若暗處有人,定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琴音驚擾。
果然,琴音落下的瞬間,竹影深處傳來一聲極輕的悶哼,像重物倒地的聲響被濃霧捂住。緊接著,墨雲疏的身影裹挾著一道黑影從竹林中閃出,黑衣翻飛間,短笛已抵在黑影頸間。“是北方藩王的人,腰間有完整的青竹紋玉佩。”她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將黑影擲在眾人麵前。
黑影身著灰袍,麵色蒼白,嘴角滲著血絲,顯然是被墨雲疏一擊得手。韋斌上前一步,靴尖抵在他肩頭,目光淩厲如刀:“誰派你們來的?為何追蹤我們?”黑影卻緊咬牙關,眼神中滿是桀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老子嘴裡套話,癡心妄想!”
蘇何宇緩緩走上前,折扇輕敲掌心,笑道:“閣下倒是硬氣,隻是不知,你這硬氣能否扛過沐薇夏姑娘的‘銷魂散’?”他話音剛落,沐薇夏已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瓷瓶,瓶身泛著淡青光澤,“此藥不傷性命,隻是會讓你渾身酸麻,神魂顛倒,到時候,怕是由不得你不說。”黑影眼神微動,顯然是被說中了軟肋。
霜降蹲下身,目光落在黑影腰間的玉佩上,指尖輕輕拂過玉佩紋路,聲音溫柔卻帶著穿透力:“這青竹紋玉佩,與鈢堂兄身上搜出的半塊一模一樣,想來你們是為滇南秘境的遺物而來。隻是,你們可知這北嶺青竹穀的規矩?青竹鎮守,不容外人造次。”她的話語像清風拂過,卻讓黑影眼神中的桀驁漸漸消散,多了幾分懼意。
原來,北嶺青竹穀是上古傳承之地,穀中青竹不僅是尋常草木,更藏著守護秘境的陣法,外人貿然闖入,必會觸發機關。黑影顯然也知曉其中利害,臉色愈發難看。夏至見狀,放緩了語氣:“我們與北方藩王無冤無仇,隻是不想被卷入紛爭。若你肯說出幕後主使與你們的計劃,我們便放你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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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掙紮片刻,終是鬆了口:“是……是藩王麾下的暗衛統領,他讓我們追蹤持有青竹紋玉佩的人,奪取滇南秘境的遺物。他說,這遺物能增強藩王的功力,助他稱霸天下。我們一路追蹤你們到荷亭,本想在霧中動手,卻被你們察覺,隻好一路尾隨至此。”
韋斌眉頭緊鎖:“這暗衛統領現在何處?”“他……他在青竹穀深處的竹樓中,等著我們的消息。”黑影顫聲說道。夏至與韋斌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沒想到追蹤者的頭目竟已先一步抵達青竹穀,這無疑給他們的歸途又添了一重凶險。
“看來,我們隻能兵分兩路了。”夏至沉聲道,“韋斌兄,你帶晏婷、林悅、沐薇夏姑娘護送這位朋友先去穀中安全之地,我與霜降、墨雲疏、邢洲去會會那位暗衛統領。”韋斌擔憂道:“夏兄,這樣太危險了!那暗衛統領武功高強,你們四人怕是難以應對。”
“放心,我們自有對策。”夏至笑了笑,目光落在邢洲的古琴上,“邢洲兄的琴音能擾人心神,墨雲疏姑娘的輕功卓絕,霜降的銀針百發百中,再加上我,應付他綽綽有餘。況且,我們隻是想探探他的底細,並非要與他硬拚,等你們安頓好,再來與我們彙合。”
沐薇夏從藥箱中取出幾瓶藥,遞給夏至:“這是麻痹散和解毒丹,你們帶上,若遇危險,可助你們脫身。”林悅拉著夏至的衣袖,眼中滿是擔憂:“夏哥哥,你們一定要小心!”夏至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放心,哥哥很快就回來。”
分好路線後,韋斌帶著一行人向穀中深處走去,林悅頻頻回頭,羊角辮上的紅繩在霧中越來越淡,像霧海中漸漸遠去的孤燈。夏至則帶著霜降等人轉向竹樓方向,青竹在兩側矗立,像一列列沉默的哨兵,目送著他們走向未知的凶險。
霧色又濃了幾分,竹影如篩,將晨光切割成細碎的金斑,落在眾人腳下,卻襯得那竹樓愈發詭譎。竹樓依山而建,由青竹搭建而成,與周圍的竹林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辨認,竟難以發現。樓外霧氣繚繞,隱約能看到樓簷下掛著的青竹燈籠,燈籠上的紋路與玉佩上的青竹紋一模一樣。
邢洲將古琴放在竹樓下的一塊青石上,指尖輕拂琴弦,清越的琴音便漫開,初時舒緩,漸漸便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竹樓中沒有任何動靜,像一座空樓,卻又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墨雲疏身形一閃,便躍至竹樓二樓,透過窗縫向裡望去,隻見樓中坐著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麵容冷峻,腰間掛著一塊完整的青竹紋玉佩,正是那暗衛統領。
“果然在此。”墨雲疏輕聲說道,身形又悄無聲息地落回地麵。夏至點了點頭,對霜降使了個眼色,霜降會意,從袖中取出幾枚銀針,指尖微動,銀針便如流星般射向竹樓的窗戶,將窗戶紙戳出幾個細小的孔洞。“閣下既然在此,何必裝聾作啞?”夏至朗聲道,聲音穿過濃霧,傳入竹樓中。
竹樓中終於傳來一聲冷哼:“沒想到你們竟能找到這裡,倒是有些本事。”暗衛統領推開門,走了出來,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滇南秘境的遺物,不是你們能染指的,識相的,就把玉佩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憑你,也配?”李娜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原來她擔心夏至等人,竟悄悄跟了上來。她身著紅衣,在霧中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手中短劍出鞘,劍光如閃電,直撲暗衛統領。暗衛統領身形一閃,便避開了李娜的攻擊,手中長刀一揮,與李娜戰在一處。
邢洲指尖重按琴弦,琴音驟轉,變得激昂起來,像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擾得暗衛統領心神不寧。墨雲疏則在霧中往來穿梭,手中短笛時不時發出幾聲清越的聲響,與琴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曲致命的樂章。夏至與霜降並肩而立,目光緊緊盯著戰局,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暗衛統領武功高強,縱使被琴音擾亂心神,依舊應對自如。李娜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招式也變得散亂起來。夏至見狀,長劍出鞘,劍光如流星般射向暗衛統領,直取他的要害。暗衛統領被迫回防,李娜趁機退到一旁,喘著粗氣。
“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暗衛統領怒喝道,長刀揮舞得愈發淩厲,刀風裹挾著濃霧,像蛟龍出海般撲向眾人。霜降指尖一彈,幾枚銀針射向暗衛統領的穴位,卻被他用刀背擋開。墨雲疏趁機躍至他身後,短笛直刺他的後心,暗衛統領卻早有防備,身形一轉,便避開了攻擊。
激戰正酣時,邢洲的琴音突然變得舒緩起來,像清風拂過湖麵,帶著能安撫人心的力量。暗衛統領正感疑惑,卻突然覺得渾身酸麻,招式也變得遲緩起來——原來沐薇夏給的麻痹散,已被墨雲疏趁亂撒入霧中,隨著他的呼吸進入體內。
“不好!”暗衛統領心中暗叫一聲,想要撤退,卻已來不及。夏至抓住機會,長劍一挑,便挑飛了他手中的長刀,劍尖直指他的咽喉:“束手就擒吧!”暗衛統領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沙啞而詭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北嶺蛟龍……豈會輕易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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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便猛地咬碎口中的毒藥,倒在地上,沒了氣息。夏至蹲下身檢查,發現他口中藏著一枚毒牙,顯然是早就做好了自絕的準備。“看來北方藩王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龐大。”韋斌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原來他安頓好眾人後,便帶著沐薇夏等人趕了過來。
沐薇夏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暗衛統領的屍體,搖了搖頭:“已經沒救了,他中的是劇毒,發作極快。”蘇何宇展開折扇,扇了扇,笑道:“雖然沒問出更多消息,但至少解決了一個隱患。隻是,這青竹穀怕是也不能久留了,北方藩王得知消息,定會派更多人來。”
眾人點頭,收拾好東西,便向穀外走去。青竹在身後漸漸遠去,像一列列沉默的哨兵,目送著他們前行。霧色漸漸消散,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碎金。空氣中彌漫著青竹的清香,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寧和,多了幾分旅途的疲憊與凶險。
夏至回頭望了一眼青竹穀,心中忽然明白,這“途跡觀歸”四字,藏著太多的深意。“北嶺蛟龍舞乾坤”,是自然的磅礴,也是人心的貪婪與野心;“迷霧圍城歸途中”,是旅途的迷茫,也是困境中的堅守;“不聞虎嘯山林間”,是山林的死寂,也是危機的潛伏;“青竹鎮守入穀陌”,是自然的守護,也是初心的堅守。
這一路走來,他們經曆了風雨,遭遇了凶險,卻也收獲了情誼,堅守了初心。每一步腳印,都是他們成長的見證;每一次困境,都讓他們更加堅定前行的方向。荷亭的寧和、青竹穀的凶險、追蹤者的緊逼,都像一道道印記,刻在他們的途跡上,也刻在他們的心上。
遠處的山峰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像一幅流動的水墨畫。眾人的身影在山間穿梭,像一個個勇敢的行者,向著心中的目標前進。他們知道,前路依舊充滿未知與凶險,北方藩王的勢力如影隨形,滇南秘境的遺物更是引來了無數覬覦。但隻要他們攜手同心,堅守初心,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難,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與希望。
風從北嶺深處吹來,帶著山林的氣息,也帶著遠方的訊息。夏至攥緊袖中的青竹紋玉佩,指尖的溫度透過玉佩傳遞過來,像一股堅定的力量。他看了一眼身側的霜降,她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柔,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道儘頭,隻留下一串串腳印,記錄著他們的途跡,也預示著未來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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