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過來了?”
路玥歪了點頭。
原妄停下腳步,用目光不著痕跡的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才像是鬆了口氣般。
“忘記你現在是……”他省略了那幾個字。“還是國外好,有第三種性彆的廁所。”
真的嗎?
她怎麼記得是五十二種性彆?
要是在國外,路玥就可以自稱為生理性彆女,心理性彆男,真實性彆是沃爾瑪塑料袋,不用給自己女扮男裝的行為找理由。
路玥搖頭:“我就洗了個手,沒進去。”
“……嗯。”
不知為何,這次原妄的回複慢了些。
他抬手親昵地捏了下路玥的耳垂:“你先回去等著吧,五分鐘後,我們就回酒店,司機在等著了。”
他動作太快,路玥沒機會拍開他的手。
隻忍著那剛被觸碰過的感覺,點頭。
她離開了。
在她身後,原妄的目光卻凝在了路玥那染了一圈紅痕的手腕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轉過身,大跨步進了廁所。
不需要太多搜尋,他的注意力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正在洗漱台前的那名青年身上。
“封鶴雪……?”
原妄自來熟地湊過去,像是許久不見的好兄弟般拍了拍紀鶴雪的肩膀。
“我們上次競標見過,沒想到又在這遇到了,好巧啊。”
那開朗的笑容標準,卻虛假。
肩膀拍下的力度很重。
紀鶴雪微微皺眉,側身避開:“我也是聖瑪麗學院的學生。”
意思很明確。
不熟。
不巧。
那疏離而不近人情的態度,和上次競標會上他給人的印象一模一樣。
自封鶴雪在商場展露頭角後,業界多了許多有關他的討論,連性格調研都有人做了全套。
像機器人一樣精準。
也像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
在尋常的生意場上,你甚至很難從他身上獲得利益之外的波動。
精密的大腦是最好的計算器,而貧瘠的感情是領頭者需要的素質。
而現在。
原妄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
厭惡。
哇哦。
在內心驚歎一聲,原妄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語氣輕飄:“那不是更巧了嗎?校友可是必不可缺的人情資源之一呢。”
紀鶴雪抽了一張紙,仔細而緩慢地擦乾淨了手上的水珠。
“嗯。”他道,“很巧。”
他回避的意味很明顯,偏偏原妄卻像聽不懂似的,一個人唱完了兩個人的戲。
“果然,你也覺得很巧。以後再合作幾次,加一個合作夥伴的關係,我就可以邀請你來我的婚禮了,一定是很重要的嘉賓。”
那張被水珠沾濕的紙,驟然在紀鶴雪手中攥成一團。
他沒再移開視線,而是轉身,直直地同原妄對視。
“我會在。”
……?
原妄帶著些許惡意的笑容消失。
他後退半步,同紀鶴雪拉開足有兩步的距離。
“什麼意思?你也很期待我的婚禮?”
他是在挑釁。
看對方會不會表露出情緒,或者吐露些有用信息。
但是這是什麼反應?
會在?
紀鶴雪語調平靜:“不會有你們的婚禮。”
就算有。
他也會一直在路玥身邊。
是什麼來著……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