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淚嗎?
路玥看著薛染眼尾落下的晶亮水珠,竟然感同身受地品味到了幾分刺痛。
這感覺並不好,她被影響了。
項圈是冰涼的,而握著她的手指卻分外灼熱,像是在催促她給出回答。
路玥很輕地閉了閉眼。
隨後,她沒再試圖掙脫,而是抓住項圈,摸索到尾端的鎖扣打開。
“湊近一些。”她說,“我幫你戴上。”
薛染琥珀色的眸放大,機械地隨著她的話在動作。
“你沒有拒絕……?”
他喃喃,“你不會再拒絕我了對不對?”
眼尾剛蘊出的眼淚也隨著動作滑落下來,在潮紅肌膚上留下水痕,襯得麵容更豔。
他自己怎麼也戴不好的項圈,在路玥手中格外乖順。
冰涼的,窒息的感覺在他頸間收緊,鎖扣扣上時刮過他的皮膚。
後知後覺的羞恥和說不出的喜悅包裹了他,他迫切地抬眼,想去路玥眼中找到和自己相似的情緒,卻什麼也沒找到。
路玥還是平靜的模樣,甚至平靜得過分。
手指滑落,點在那個金屬牌上。
“這是我的名字嗎?”
薛染點頭。
“隻是覺得,還挺合適的。”
他不自然地解釋,想側過臉,卻發現脖頸上的項圈格外具有存在感,“定製的時候,設計師說一定要刻字母,我就想起來了……沒有彆的意思。”
“喔——”路玥拖長聲音,“也是,y這個字母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能用,以後要是遇到彆的名字裡有y的……”
“沒有彆人!”
薛染急促地打斷。
他的手指用力抓住路玥,用皮膚接觸讓自己冷靜些,“我從來沒說過有彆的名字。你怎麼總是這樣,明明你知道我的意思——”
好煩。
薛染咬著牙,簡直不敢相信這麼丟臉的聲音是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
含著顫抖,也許還有點哭腔。
他剛剛想放鬆,藥效卻又發作起來,熟悉的空虛感從身體深處蔓延上來,讓他呼吸變得格外粗重。
“我——”
他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又咽下。
“你這麼做,是不是不打算再拒絕我了?你會給我個機會對嗎?”
即使要被藥效衝擊得失去理智,即使整個人都被那本能的衝動折磨得難受至極,薛染還是忍著一動不動。
原本白皙的皮膚被燒得發紅,滑落的分不清汗水還是淚水。
引得他魂牽夢縈,無數次在夢裡擁抱的少女就在麵前,離他幾米之遙,隻需要強行抓住,用力,就可以滿足他。
但是薛染要的不是一個晚上。
他要的是答案。
恍惚中,他聽到路玥輕輕的歎息。
“嗯,我可以給你機會——”
她的手指順著那項圈往下,解開了襯衫的第二顆紐扣,“不過不是現在,你需要解決是彆的事。”
薛染低低地悶哼一聲。
……
……
……
“不行……我自己做不到。”
薛染快恨死下藥的那個人了。
他被自己弄得狼狽至極,貓耳在碰撞中被發絲纏繞,反而更像是從他金發裡冒出來似的。
整個人曲著膝蓋坐在床上,一隻手陷在襯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