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陸陸續續的勸阻聲響起來,是不同的同學。
喧雜的人聲和吵鬨的音樂組合起來灌進路玥的耳朵,她的燥意和身體一並發燙,站起身就要出去。
許飛沒讓,另兩個同學也在勸著沒必要多玩會,堵在沙發旁。
愈發悶了。
路玥手肘曲起,硬擠了個空位鑽出去,許飛卻不依不饒地去抓路玥的手臂:“喂,你這麼走了,不給蓮蓮麵子啊,這可是她組的……操。”
他見路玥非要走,故意將杯子斜過去,大半酒液撒出來,將路玥原本潔白的袖口染得汙糟。
“你自己撞到的,和我沒關係啊!”
路玥:“……”
她盯了袖口片刻,又盯許飛:“你家裡人是不是有人叫許耀?”
許飛完全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愣愣回答:“是啊,我哥。”
你們許家人和她的襯衫絕對犯衝!
路玥覺得她同情許耀父母的話真沒錯,一門雙傑,是吉兆啊!
許飛被她同情的眼神看得頭上直冒火:“不是,你裝什麼呢?!彆以為你抱了大腿就了不起,平時連話都不怎麼和班上人說,就沒想過——”
“挺熱鬨。”
不輕不重的一句評語。
男聲含著一絲慵懶意味,卻讓包廂內的其他人聲驟然熄火,呈現出詭異的安靜來。
因為門口站的,是謝修煜。
他身高腿長,暗紅色的皮衣勾出寬肩窄腰的輪廓,領口往上是一張鋒銳到逼人的臉。
他誰也沒看,隻看著路玥:“來。”
路玥不得不承認,她煩躁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因為這張臉,因為熟悉。
她很小心眼地狠狠踩了一腳許飛的皮鞋,然後快步走到門口,和謝修煜保持了半個手臂的社交距離。
謝修煜看了一眼,問:“和同學吵架了?”
路玥:“遇到神經病了。”
她這樣熟悉的和謝修煜交談的態度,驚得包廂內的那些人呼吸都重了些,全是驚訝和興奮。
許飛臉都白了:“謝,謝少。我們剛才沒什麼啊,就是鬨著玩呢。”
“嗯。”謝修煜也不知道是在應誰的話,薄而窄的眼皮總壓著點冷戾,“想讓他付出點什麼代價?你自己選。”
許飛膝蓋一軟。
路玥呃了聲,很務實地道:“賠我襯衫錢吧。”
雖然很想揍許飛,但是人不能為了尊嚴連錢都不要了!
她比了個二的手勢:“兩件,把他哥弄臟的那件一起賠給我,一共三萬二。”
她自己買的沒這麼貴,但昨天那件是薛染給她買的,心痛痛。
謝修煜愣了下。
隨後,那臉上浮上些無奈的笑意,衝淡了點戾氣:“這時候還想著錢,你真是……錢我給你,翻三倍。”
“他的處置權,給我。”
他的視線挑高,終於落在許飛的身上,眼見著對方臉上的神色由慶幸轉為驚恐。
“正好,讓在場的人知道,和我有關係確實很了不起。”
路玥:!
難道這就是鼠仗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