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鶴雪終於舍得轉頭,將部分視線放在謝修煜身上。
“會有什麼影響嗎?”
謝修煜:“嗯?”
紀鶴雪重複了一遍:“結婚,對我和她的關係有什麼影響嗎?”
他像是真的覺得這話很奇怪,語調甚至有些困惑。
謝修煜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因為婚禮上隻有兩個人的位置。”
紀鶴雪:“可以有三個人。”
他又將視線轉回去。
“我是她附屬品的一部分,不是人也沒關係。”
他會嫉妒,會在意,會厭惡彆人奪走她的目光。
但沒有那麼在意路玥同誰在一起。
隻要他還能在路玥身邊,就足夠了,他不需要外界的定義和名分。
謝修煜:“……”
謝修煜:“她怎麼調的你?”
這是他第二次生出荒謬的感覺。
他以為季景禮的想法就足夠讓人難以理解,沒想到紀鶴雪更進一步,直接說出把自己當附屬品言論。
這家夥,完全沒有尊嚴的嗎?
謝修煜的直覺在這時再次發揮了作用。
這兩個人都是毫無疑問的聰明人。
如果他們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那麼這件事大概率真的具有可行性,他也得考慮是否改變自己的想法。
但要邁出這一步,實在艱難。
謝修煜壓下心頭躁鬱,想等宴會結束後,找機會和路玥談一談。
談一談她對於幾人的看法,還有……紀鶴雪究竟和她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
但是敬酒中途黎靜惜將人拉走,他沒等到路玥回桌,便隻好去宴會廳的出口處等待。
沒等到路玥,先等到了一個熟人。
“你也在這啊?”原妄快步走過來,熟稔地和謝修煜撞了下肩膀,“好兄弟,心有靈犀。”
謝修煜:“沒人想和你心有靈犀。”
原妄欠欠地道:“你想心有靈犀的那個人可不怎麼理我們兩個,不然也不會放我們在這苦等。”
謝修煜心神微動。
看來對方也是來等路玥的。
他朝原妄身後望了一眼:“你哥呢?我記得你們是一起來的。”
“哦,他啊,回公司去工作了。你知道的,工作狂就這樣。”
原妄微微聳肩,這動作被他做起來自帶幾分瀟灑隨意的氣質,“之前我覺得工作是他老婆,結果現在要跟我搶老婆。”
“跟你……”
謝修煜忽然想到什麼,薄而窄的眼皮往下壓,戾氣克製不住地冒出來。
“是我小瞧她了。在外麵還有其他人,真是令人驚、喜、啊。”
最後三個字,他咬得極重。
已經見過的人就足以讓他的嫉妒和占有欲膨脹到極致,如今又多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情敵。
他就說,和黎家沒多少利益往來的原寒舟怎麼會出現在婚禮賓客的名單上,原妄提起原寒舟時的那分古怪又是為什麼……
看來今天,是一定得和路玥好好談談了。
兩人守在宴會出口,沒有一個人想要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