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微娜朝記者盈盈一笑,眉角那一點亮片在燈下閃出歉意的碎光。
“真不好意思,臨時出了點狀況,得先失陪了。”
以雷微娜的身份地位議員之女、黑幫公主、大明星,其中,這裡麵最不值錢的就是大明星),記者頓時點頭如儀,連聲道“您忙、您忙”,自覺退去。
等記者走後,雷微娜招手喚來女仆。
女仆遞上一塊粗絨布,蘸了鬆節油。雷微娜三兩下擦去臉上的妝,接著再戴上一頂深灰色麵紗,提著裙擺向安特所在的那間包廂走去。
推門而入,能看到,
安特懶懶癱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喏,正主兒來了。”
羅絲蕾絲倚在窗邊,手指轉著一隻矮腳水晶杯,杯壁殘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一彎眼尾。
至於勞博,則是背對著她。
“久等了。”
雷微娜輕聲道,門在身後合上。
安特抬下巴,朝勞博的方向一點。
羅絲蕾絲則順勢開口:“大威爾遜先生想知道你這首歌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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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微娜麵紗未摘,她兩步向前,自然而然地挽住勞博的臂彎:“出去逛逛,邊走邊說?”
“我怎麼聽著像是約會?”
安特站起來,臉上的笑容像一個土匪頭子,甚是詭異。
雷微娜輕笑,麵紗隨之輕顫。她沒看安特,隻把視線拋給羅絲蕾絲。
羅絲蕾絲會意,手腕一轉,空杯子穩穩落在窗台。
她款款走到安特身側,同樣挽住他的胳膊:“那就兩對兒,”抬眸挑釁著雷微娜,“省得有人落單。”
安特:狗屎!你們鬥法,把我拖下水乾什麼?!!!
女人,一種很奇妙的生物,有的時候,就是很,很莫名其妙,讓人捉摸不透。
下午四時半多一些,劇院後門的鉸鏈發出疲憊的呻吟,雷微娜牽著勞博的胳膊,先一步踏進那條隻容兩人並行的石板小巷。靴跟敲在濕冷的石縫間,濺起混著馬糞與機油的汙水。
後頭,安特被羅絲蕾絲挽得死緊,“兩位小姐——”他咬牙,“彆把我們當砝碼行嗎?”
羅絲蕾絲笑得像剛上釉的瓷娃娃:“威爾遜先生,這種事情是你們男人占便宜好不好?”
前頭忽然傳來汽笛一聲長嘯,震得屋簷上的麻雀撲簌飛散。
巷口外,四點四十五分的蒸汽班車正緩緩行駛。
“砝碼?”雷微娜麵紗後的眸子亮得像剛擦過的煤氣燈,“查爾斯,你和勞博現在是最精準的砝碼。”
班車的汽笛再次拉響,安特也終於掙脫了羅絲蕾絲,幾步衝上來將雷微娜和勞博分開:“雷微娜,你應該明白我想問什麼!”
“是,”雷微娜輕聲答,聲音透過麵紗,清脆得刺耳,“我就是在警告他。”
話音剛落,
“警告什麼?”
勞博在側後方開口,嗓音像鏽鐵刮過砂輪,帶著壓抑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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