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微娜!”
“威爾遜先生,有何吩咐?”
“你是最好的情報人員,相信你也有他們的所有資料。這件事,你跟女公爵一起去,她撕破臉,你挖破底。神殿方麵,約瑟夫會給我們兄弟這個麵子的!”
“可以。但事情辦完以後,我希望威爾遜先生您以後願意用一雙乾淨的眼睛,直視我的臉。”
“想讓我認可你?就做出來一些值得我認可的事情來!”
接下來的進展快得像是上了潤滑的齒輪。
進入軍屬福利院那扇擦得鋥亮的大門時,夕陽恰好熄滅。
門房的老執事原本端著架子,可在看見雷微娜摘下麵紗後,膝蓋便不由自主地軟了一分。
整座武神城,有幾個不認識雷微娜的?
至於羅絲蕾絲,她什麼也不用說,
折扇一展,象牙扇骨上暗刻的阿什福德盾徽在瓦斯燈下閃了一閃,老執事的臉色立刻從灰白漲成豬肝,連滾帶爬去請院長。
不到十分鐘,所有手續辦妥。
副院長親自攙著老婦人,把她送進二樓朝南的小單間。
任務完成,四人走出福利院。
夜色已深,街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分頭行動。”安特把懷表“啪”地合上,“宵禁時間是12點,我們還有四個小時。”
雷微娜點頭:“明早之前,所有的資料都會送到羅絲蕾絲的書桌上。”
羅絲蕾絲抬手整了整發絲,低笑一聲:“這一次,我會讓他們把所有吞下去的,連同利息,一起吐出來。”
沒有更多言語。
安特與勞博朝北,背影很快被夜色吞沒;羅絲蕾絲與雷微娜向南,裙擺在夜風裡翻飛,各自駛向同一個風暴中心。
煤氣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城市巨大的齒輪開始悄悄倒轉。
十點整,武神殿那輛黑漆馬車碾著濕冷的石板,停在了戰歌街街頭。
車門一開,安特先跳下踏板:“就到這兒吧,”他向車夫揮手告彆,“再往前走,車輪聲會影響彆人的休息。”
勞博隨後落地,把外套往肩上一甩,“離宵禁還有兩小時,我們兄弟倆走回去就行了。”
車夫聳聳肩,韁繩一抖,馬匹便拖著車廂向武神殿返回。
鐵輪聲漸遠,空氣帶著鐵鏽和海水的腥涼。安特把帽簷往下壓了壓:“走吧,半路上說不定能撞見個把不開眼的惡魔,正好乾死這些畜生。”
也不知道他說的畜生到底是指什麼。
勞博咧嘴一笑,那股子說不出的火氣壓在胸口,指節捏得劈啪響:“要真有,你可不能跟我搶。”
於是,兩人把外套領子豎得老高,並肩踏進戰歌街。
剛拐過街角,轆轆車聲迎麵而來。
三輛平板馬車排成一列,家具堆得山高:胡桃木書桌、銅釘皮沙發、玻璃罩煤油燈……
馬燈昏黃,車夫們的臉藏在圍巾裡,隻剩呼出的白霧。
這個時間段?
勞博把手藏在風衣下的槍柄上,攔在路中間,揚揚下巴:“嘿,夥計,這麼晚了,你們拖著整條街的家什打算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