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到那裡……隻要能到那裡……”
血從額角滑進嘴角,鹹澀得讓他幾乎咬碎牙關。他拖著身體,手指摳進屍體間的血泥,一寸一寸,朝門口挪動。
“晚上好,塔爾貝格男爵。”
聲音比風都輕。
男人的身體瞬間繃直,他僵硬地回頭。
寒光一閃。
匕首切開他的喉嚨,血珠隨著呼吸噴濺,在火光映照下化作細小的紅雨。
塔爾貝格男爵瞪大的眼睛裡,倒映出一張慘白的惡靈麵具。
麵具俯身,聲音很溫柔:“祝你做個好夢。”
男人想伸手,卻隻抓住一把空氣;想呼救,湧出的卻是滾燙的血泡。
黑暗迅速淹沒他的視野,火光、灰燼與那張惡靈麵具一起,沉入永不再醒的深淵。
仲裁惡靈甩淨匕首上的血珠,在男爵繡金的外套上來回抹了兩道;“這麼闊氣的宅邸……”就像是在賬簿上勾銷最後一筆壞賬,“你究竟榨乾了多少人的骨血,才砌出這一磚一瓦?”
他哼著走音的小調,腳步像發條玩偶般一顛一顛,拖拽屍體走向院子中央。
院子裡,殘存的噴泉池水早已染成暗褐。
惡靈將屍體平放,隨手揀起一截被火燒焦的木樁。
木樁貫體,自下而上,像一柄遲來的審判之矛,把男爵得屍體豎在池水中央。
倒插的木樁,血泊裡的倒影,
惡靈單手托腮,像在欣賞剛完成的油畫。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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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側過身,看向不遠處的黑暗。
黑暗中浮出一個人影的輪廓:“晚上好,需要搭把手嗎?”
麵具下的聲線沙啞:“你不是目標。”
“再裝神弄鬼,我真削你!”安特踩著碎磚從暗處走出,“霍克!”
“……”
短暫的靜默。
麵具後,原本刻意壓低的沙啞聲線變回清亮的原聲:“巡警隊快到了,撤!”
大街上,
靴跟踏地、鐵哨嘶鳴,巡警隊直撲失火的宅邸。
待這隊身影呼嘯而過,卷起的煤塵尚未落定,安特和惡靈從巷口陰影裡探出頭。
“走吧,霍克。”
“有沒有一點職業素養?你怎麼能叫真名呢?”
“額……抱歉……”
兩人貼著牆根滑出,融進更深的黑暗。
“你也太狠了吧?整整四十四個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拜托,貪汙慈善基金、克扣工人血汗、煉銅虐待,在地窖裡有15具童骨。我已經很克製了好不好?”
“++!你下手太輕了。”
“我也這麼覺得。對了,大半夜不睡覺,你跟著我乾嘛?有加班費?”
“心情不爽,出來找點事做。”
安特把指關節捏得劈啪作響,煩躁像爐膛裡壓不住的蒸汽。
一方麵是因為白天與女武神的見麵,另一方麵則是因為……
“嗯,我聽說了,勞博今天遭到了永恒會的襲擊,不過你放心,這件事約瑟夫已經派人去查了,以鴉影機要室的能力,很快就能查出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勞博!”
“勞博?你擔心他乾什麼?那家夥神經比我還粗。”
“那個蠢貨!我前腳才離開,後腳他就被雷微娜勾得魂都沒了!踏馬的!氣死我了!”
“有病吧?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他了?雷微娜這種帶刺的罌粟,他也敢伸手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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