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博抬頭望天,帶孩子,心累啊……
“書上還說吸完後會有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
“你!”塞西莉亞被勞博噎得耳根通紅,半晌憋出,“流氓!無恥!”
“你趕緊給我閉嘴!”勞博從風衣下摸出紗布,緊緊纏住塞西莉亞小腿近心端,“現在,閉上眼睛,保持冷靜,保持心跳平穩!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醫生那裡。但再讓我聽見你提那本書,我就先一掌劈暈你,明白?!”
塞西莉亞被吼得睫毛亂顫,眼淚不受控地滾下來:“最好的醫生在神殿……可神殿已經封殿了……”
“封殿就等死?”勞博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偌大武神城,除了神殿,就沒彆的醫生了?!”
“我……我家也有。”塞西莉亞抽噎著,聲音細得幾乎被風聲吞沒,“府邸配樓裡有私人醫務室,醫師是……”
“早說!”勞博一句截斷,俯身抄起塞西莉亞膝彎,另一手托住後背,乾脆利落地把人橫抱起來,“現在就去你家!”
落鴉橋的橋口寒風獵獵,出租馬車排成一列,車夫們縮著脖子圍在火盆旁閒聊。
勞博抱著塞西莉亞衝過來,他一眼掃過最前排那輛漆色尚新的雙輪馬車,直接拉開車門把人塞進車廂,自己隨即躍上:“阿什福德府——最快!”
車夫是個裹著厚圍巾的中年漢子,聞言搓了搓手,習慣性陪笑:“承惠10銀海螺,請先付車……”
“阿什福德府!最快!懂?”
勞博回身一把掐住車夫脖子。
車夫被掐得呼吸困難,但仍固執地伸出一隻手:“先、先給錢!”
勞博把整袋錢幣全扔給綁匪老大了,如今兜裡連一枚銅珍珠都抖不出來。
他又急又惱,鬆開車夫,五指插進發縫裡:“我踏馬——!人命關天,你腦子裡就隻有錢?!”
“什麼?”車夫一個激靈,“人命關天?!”
車廂裡傳出塞西莉亞帶著哭腔的顫聲:“我被毒蛇咬了……必須立刻回府找醫生,請您儘快……”
聲音虛弱,卻足夠讓車夫聽清。
車夫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抄起韁繩,朝馬臀狠狠甩下:“你們怎麼不早說?!坐穩——!”
鞭梢炸響,轅馬嘶鳴,馬車像離弦之箭衝出橋口。
得益於最近城中發生的一切,街道兩邊的店鋪七成關門,路上行人稀稀落落,整座武神城現在都是死氣沉沉。
空曠的主乾道因此變成一條任由馬蹄馳騁的跑道,馬車無需避讓,也無需減速。
冷風中,車輪碾過碎石濺起火星,整輛馬車幾乎就要飛了起來。
車廂劇烈搖晃,塞西莉亞麵無血色:“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勞博一手護住塞西莉亞的後腦,一手抓緊窗框,咬牙低語:“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車夫早已甩掉厚圍巾,任憑冷風灌滿衣襟。他一邊猛甩韁繩,一邊扯著嗓子朝車廂吼:“你還活著嗎?你還活著嗎?”
“打她,千萬彆讓她睡!”
“千萬彆死了,隻要能救你,我的人生就沒有遺憾了——駕!!!”
風在耳旁怒吼,馬鞭破空的劈啪與馬蹄轟鳴在深秋狂奔成一條閃電。
深秋的日頭照在阿什福德府前的碎石車道上,道旁橡樹葉子焦褐,邊緣卷起。
風一過,卷起幾片枯葉貼著地麵打旋。
一輛四輪輕便馬車就在這陣旋風裡衝出來,兩匹栗色短腿馬鼻孔噴著白霧,鬃毛被汗水黏成一縷一縷,韁繩被車夫勒得“咯吱”作響。
平常從落鴉橋到阿什福德府至少一百二十分鐘,今天硬被壓到五十三分鐘。
馬車尚未完全刹住,兩名藍袖標守衛已習慣性地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