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張書緣便就帶著方以智等幾位格物司的人,去往了京中的五軍都護府。
五軍都護府前身是於洪武十三年1380)設立的大都督府,剛開始這衙門的確是對大明的軍事起到了不少作用。
可隨著朱元璋罷黜丞相的同時又為了防止軍權過分集中,於是就便將大都督府給改製成了中、左、右、前、後五個軍都督府,並在每個都督府中設立了左右都督正一品)都督同知、都督僉事正二品)等職,專程負責領軍作戰、執行皇帝特派任務、管理屯田、掌管軍籍、推選將領等事務。
而在這五府中乃中都督府權責最大,因為它被朱元璋冠以了“斷事官為”專門給那四個都督府斷案調節!
雖說這五軍都護府是曆經了朱棣的幾番調整,但其定位卻始終都沒有變,一直是負責訓練軍隊、組織全國衛所屯田、隨時聽從皇命出征。
倘若沒有發生土木堡之變的話,那這五軍都護府就將會是整個大明的最強戰力,因為自朱元璋開始就給這衙門留了很多的能人且設置了安全措施。隻有推舉之權,並沒有兵權。)
可讓人遺憾的是,經由土木堡一役後,大明損失的戰將實在是太多了,也由此導致了大明的武人衰落以及五軍都護府的衰落。
ps:自從土木堡之變後,於謙為了調配資源就把五軍都護府給削了,把五軍都督府對軍隊的管理權和指揮權都劃歸了兵部,隻給人剩下了個掌管軍紀、軍戶以及屯田的事情了。
而張書緣之所以來這,自然是為了拽這些勳貴弟子一把,讓他們上戰場去見見血光,彆一天到晚的在京城裡混吃等死。
來到都護府的大院之前,張書緣就看向了這大明勳貴的自留地。
隻見,這都護府占地麵積很大,但匆匆看去隻覺的這校場中是隻有三五百人左右。
除了在門口站崗的衛兵看起來還為不錯外,剩下的便就些肚滿肥腸的人了……
看到這一幕,張書緣便就搖了搖頭,心想要不要等回來了把這五軍都護府給拆了,讓他們全部滾去三大營效力?
可想了一息,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五軍都護府早已成了勳貴一係的自留地了,雖然他勳貴一係是孱弱不假,但也不代表他們就是可以被隨意拿捏的角色。
“小哥,勞煩速去稟報一聲,就說內閣張書緣拜見。”
歎了口氣收起思緒,張書緣便就看向了門口處的衛兵。
“是大人,請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稟報!”
大約過了七刻的功夫,朱純臣等一行國公便就帶著一眾侯爵走了出來。
在這方才,他們這幾人是正在一起喝茶,研究如何再去哪搞錢,畢竟眼下的三大營對他們來說是廢了,他們也不敢逆著朱由檢再去伸手,隻得是另想其他路子。
“見過三位國公。”
見他們出來了,張書緣便就拱了拱手。
“嗬嗬,張閣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朱純臣雖是有些拿不住他的立場,但他也明白這個人過來肯定是有事兒的,不是帶著皇帝的意思,就是他個人有什麼想法,於是他開口便就擺出了一副來者不拒的狐狸嘴臉,整個人是笑嗬嗬的。
“不敢不敢,成國公日益繁忙,本閣部若無要事也不敢叨擾諸位啊。”
“誒,張閣此言可過了啊,你我乃是一朝臣子,理應是該多多見見,來裡麵說,張閣請!”
聽到張書緣的奉承之語,朱純臣也沒有放在心裡,反而是納悶的在想他張書緣來這究竟是想乾嘛。
“請!”
眾人是說說笑笑,互相拱讓著就邁入了五軍都護府的大院。
“張閣,來嘗嘗我今年新購的秋茶。這可是上好的鬆蘿茶呐,平日裡我也舍不得拿出來……”
眾人落座,朱純臣便就想試探試探他的來意了,當即就讓人上了好茶。
“真是讓國公破費了。本閣部此來是想詢問一番國公,我勳貴子弟可有賦閒?”
懶的跟這老狐狸玩什麼彎彎繞,張書緣端起茶就喝了一口,同時便就道出了來意。
“哦?張閣是想借人?不瞞張閣,經過了京營一案。我都護府是痛定思痛,也想明白了軍備糜爛的原因,所以這要是借人的話,就還請張閣休要開口吧。”
聽到張書緣的話,朱純臣便就更加納悶了,心說你張書緣不是要去蒙古了嗎?這來找我借人是幾個意思,難道你也要修院子?
其實,他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還是那句話。此時的五軍都護府早已是成了空架子了,除了在三大營裡還有些威望外,其餘的就啥也不是了,所以他在麵對內閣大臣的時候必須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不不不,國公想遠了,本閣部是觀我子弟多於無事閒散,昨日在宮內陛下又特地說了一番此事,言我子孫庸庸碌碌少了祖上氣魄且多於市井鬨事。這不陛下就命本閣部來看看,倘若有合適的人選就帶去蒙古曆練曆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張書緣是舉起了朱由檢的大旗開口。
其實,勳貴子弟鬨事在明末是很常見的現象,隻不過平日裡京城內的各個衙門都懶得管,也不敢管,所以就助長了這不正之風,致使那滿朝勳貴就成了那橫行跋扈之輩。而他們除了怕皇帝與內閣大臣外,其他的是誰也不鳥。
而此事,自從張書緣讓朱由檢重用了錦衣衛後,他也知道了此類事情,但是他卻沒什麼辦法來處理,隻得是先忍著等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來收拾他們。
“哦,是這樣啊,那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本國公遵命照辦即可。不知張閣是想調誰?”
聽完了張書緣的話,朱純臣就放心了,心道這還好不是皇帝派他來追責京營貪汙的事兒。
“本閣想請小英國公、武定侯徐錫登、定西侯蔣秉忠、武安侯鄭之俊……”
一口氣,張書緣就點出了十多個人的名字,而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已經繼承了父輩的爵位的人且多是戰死於李自成的手中的忠臣,典型代表就於徐錫登與鄭之俊二人。
雖然這被點到名字的幾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們卻是對大明,對朱由檢十分忠心,哪怕是到了最危難關頭也沒有向那李國楨一樣跑去南京躲禍,反而是隨著大軍葬身在了戰場之上!
“哦這麼多人?唉,閣部有所不知啊,眼下我大明各項事務繁多,尤其是軍務我五軍都護府也脫不開這麼多人手啊。”
起初,他朱純臣以為,他張書緣了不得了,就是帶走幾個人或者十幾個小輩,可他卻沒想到,這張書緣一開口就要調走這麼多骨乾力量,當即就擺起了國公爺的架勢。
“成國公,您說的沒錯,眼下我朝確實事多,可蒙古一事想必您也能看得出利弊,所以本閣認為此事是一大磨礪諸將的時機。隻要熬過了這幾年到我們與建奴決戰之時,我朝還得是要重用我都護府之人呐。”
沒轍,他朱純臣不願意放人,張書緣隻得是隱晦的提出了站隊的意思。
其實,朱純臣這個人不傻,隻是他沒把那心思放到正事兒上,要是他能專注於軍事的話,張書緣相信以他的能力是足可保大明一時安定的。
因為他朱純臣的祖上乃是軍功卓著的朱能大將,家中肯定有很多兵書和帶兵打仗的經驗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