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早朝之後,張書緣便就同小英國公張世澤走出了金鑾殿。
“書源,昨日的……”
雖然大概能猜出昨日的鐵爐銷售額不會低,但張世澤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詢問,畢竟這惠民坊說到底也是他英國公府上的產業。
“世澤,你晚上在府上等我,我忙完了自會去找你。對了,煩請伯父於晚上再喊一下成公國等人。”
在張世澤開口的一瞬,張書緣旋即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隻不過礙於這金鑾殿前百官人多,他也不好明說什麼,隻得是晚上再去英國公府上走一遭了。
見他是一臉笑意,張世澤便隻得點了點頭,一顆好奇的心隻能是落回了肚子裡。
正當他二人是並肩而行,馬上要走過太極門時,一聲“閣部稍等”的呼喊就傳了過來。
聽到聲音,張書緣一愣下意識就轉過了身去。
隻見身後這位,頭戴著黑色烏紗官帽,在其帽沿上還纏著一圈用緣淺色絲線壓出的三梁,而他的麵相很是清瘦,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書卷氣息。
“下官馮元颺拜見張閣。”
看著麵前這人張書緣就愣了,旋即就心道了一聲“這不是今年二甲進士馮元颺嗎?他來找自己乾啥?”
馮元颺,字爾賡,又字元衝、元仲,號留仙,是浙江慈谿縣今慈城)人。他是今年文科進士,以二甲名次被朱由檢封為了都水司主事。
而這個人,張書緣倒是對他記憶猶新,曾記史書中記載。他自登臨戊辰科進士後,就被授予了工部都水司主事之職,但沒過多久他就上疏告歸還鄉了,至於他辭職的原因是什麼史書中沒有記載。
由於曆史中的今年,朝廷很缺人才,所以沒過兩個月,他馮元颺就被重新起任為了禮部主事,進員外郎,遷蘇鬆兵備參議,後遷福建提學副使。
後來他有一次歸鄉探親時,見當朝大臣的同族之子弟在鄉裡橫行,馮元颺將其繩之以法,因而被貶到山東擔任鹽運司判官,官位僅六品。
“馮主事請起,不知馮主事喊本閣作甚?”
心中想著他的記載,張書緣就笑盈盈的讓他止了禮數,對他的觀感很好。
“啟稟閣部,下官見閣部領惠民坊一案,特此想於閣部深談一番。”
“哦?怎麼馮主事對此事有興趣?”
此言一出,張書緣瞬間就打消了對他的好感,因為這家夥的意思很簡單,擺明了就是想摻和進來撈一筆!
要知道他可是浙江籍人呐,那後背肯定是有人的,如若不然僅憑他一個都水司憑什麼敢找自己談話?
“回閣部的話,下官並無興趣,但下官深知此案乃事關我朝萬民之福祉,故此下官才想與閣部深談,看看有無我水部可幫忙之處。”
馮元颺是恭謙的回應,但他的心底卻是在盤算,自己等會該怎麼開口跟他說入股的事兒。
“是這樣啊。不過本閣今日事多,而我惠民坊剛開業一天。所以暫無需要水部之處。”
“不過,若是後麵有需,本閣定會讓人去尋你。”
張書緣是思量的開口。
他的意思很簡單,是既不拒絕,也不答應,總之一切都得日後再說。
而眼下他的想法是“以武治文”優先拉攏勳貴,讓勳貴出資產到惠民坊這項工程裡。至於惠民坊所需的物資和各衙門路,張書緣則感覺是用不到那些文人,因為大明的勳貴集團可不是隻會打仗的莽夫,這每一個侯爵的家族那少說都是經營了近百年以上。
當然,這拉攏歸拉攏,他也得防著勳貴去經商,彆到了最後因為此事影響到了大明武人的戰鬥力……
“那既然如此,若閣部有需儘可命人到工部尋我。”
見張書緣是這態度後,馮元颺也不氣惱,他認為張書緣這麼說是想待價而沽。
因為,他不相信張書緣不貪財!
“好。”
與馮元颺分彆後,張書緣二人便去往了各自的辦公衙門……
文淵閣內。
內閣的主事們是忙著書寫政令,協調各部緝拿早朝被參的各省府的貪官汙吏。而以韓爌為首的九大閣部,則是在忙著幫朱由檢梳理今日收到的奏疏,將一些重要文件用小票墨書的形式,擬出初步的處理意見,然後再呈遞給朱由檢。
隻不過,在張書緣忙著梳理奏疏時,是時不時有人求見他。
對此,韓爌等人是權當沒看見,悶著頭隻管自己的事兒。
這求見他的人,都是來自六部的人,有吏部的員外郎,禮部的主事,甚至連太仆寺少卿李日華都來了。
而這些人見他,無外乎是為了惠民坊一事,因為昨天的聲勢太過浩大,廣告張貼的滿城都是,再加之皇帝親筆提名送匾,所以這很難不讓各部的官員起貪心。
當然了,除去那些實打實覺的此事有益於國家是真心想幫忙出力的人外。剩下的那些人則全都是那幾大黨派的人了。
對此,張書緣是想都不想就婉謝了他們的好意。
還是那句話,眼下重要的是拉攏勳貴,讓勳貴集團擺脫從軍中吸血的習慣,然後再將他們給拉到皇黨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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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書緣忙著應付各部的官吏時,朱由檢是正在乾清宮麵會李若鏈與駱養性。
自從李若鏈被招入錦衣衛後,朱由檢便就賞了其北鎮撫司鎮撫之職官品從五,專門負責刑罰和審訊。
而李若鏈就任以後,朱由檢便就命他嚴查半年前的晉商走私大案,看看其是否有漏網之魚,並且還明裡暗裡的讓曹化淳給他放權,讓他放心大膽的去查,有錯誤不怕,隻要能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