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斥候來報,張書緣就眯起了眼睛,轉而就看向了清河陣地的西北方。
“看來最遲今晚皇太極就會做出了選擇了……”
心道一聲,看了眼,眼前的忙碌景象,張書緣便找上了正在沉思的劉策。
“劉督師本閣要你即刻傳令下去,命我興州右屯衛及三屯營主力即刻暫停修築工事進入戰時狀態!”
“另外再調遷西衛主力,即刻就位至五重安防線,隨時通報敵情!”
這五重安防線是位於遷安城以北五十裡處的一處村莊,而那裡正是他布置的第二段防線。
“下官遵命!”
擔任薊遼總督的劉策,雖是掛了個“總理薊、遼、保定”的名頭,但其官品也不過是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禦史的品級。
在明朝,身兼兩職的大臣官品,一般都是以最高官位作為示人品級的,而他劉策的最高品級也不過是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
所以他在張書緣這個正二品大員的麵前,自稱一句為下官才是合理的。
說句實在話,這個劉策壓根就是個庸官,在曆史中他管理下的薊州一域是極其的混亂,不但讓整個薊州陷入了塞垣頹落和軍伍廢弛的窘境,他更是沒有提前關注到關外異動。
從建奴扣關,再到攻下遵化,他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布置反應!
也可以說,在敵人沒拿下了薊鎮之前,他並未意識到自己是負責總理薊、遼、保定軍務的大臣,反而是一心醉於官場的爭鬥之中。
而等他再回過神來時,時機已經是晚了。皇太極親率大軍逼近京師,逼的崇禎隻能是命袁崇煥等遼東將領在京師城下血戰……
當然,眼下這戰局形勢,也是得益於這位薊遼總督。
可以說,要不是他劉策前些年的懈怠迷亂,張書緣就壓根不會使出這“誘敵深入”之計。
因為,建奴闖入,死的隻會是大明的百姓!
……
交代了這句話後,張書緣便翻身上馬奔赴向了遷安縣。
見他走了劉策就冷哼了一聲,轉而撇了撇嘴便開始指揮大軍進入戰壕堡壘了。
回到遷安縣後,張書緣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開平中屯衛、灤州衛、昌黎衛、灤南衛的指揮使等一眾官兵進營議事了。
可等眾人聽完那建奴的動作之後,紛紛便就在營中皺起了眉頭。
有人麵帶膽怯,有人麵露凶狠,但無論眾人怎麼商議都覺的,眼下實在是打不過建奴的騎兵。
見眾人是這副得性,張書緣就沒了脾氣,隻得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諸位,本閣召你們議事,不是來聽你們言語敵軍的強悍!眼下建奴是凶,但其也不過是幾萬兵馬,他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我朝百萬雄兵?”
“大人,這話雖如此,但建奴鐵騎驍勇,我永平一域的騎兵實難與之對抗。隻有袁督師的關寧鐵騎可以與之較量啊!”
“陳指揮你說的是沒錯,可彆忘了,我們在此間可是修築了大量溝渠堡壘。而且,我此次召集諸位不是為了反攻,而是要吩咐兩件事情。”
聽到張書緣要交代任務了,營內的一眾將領便就齊刷刷的站起了身。
而時至今日,張書緣也並未說全計劃,眾人知道的也隻是沿河、沿山的修築堡壘溝渠。
雖然其中有部分人猜出了他的想法,但他一日不說,那些猜出結果的人就不敢亂言。
因為,這“誘敵深入”之計,對北直隸來說太傷了,甚至有可能打完這場仗後,整個永平府就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經濟凋零。
所以,哪怕是給這些將領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隨便亂說,生怕這戰局失利後被扣上了個泄密通敵的帽子。
“陳指揮、錢指揮,我要你二人即刻率開平中衛與灤州衛進駐榛子鎮一線,嚴守陣地阻敵西進!”
“末將遵命!”
被點到名字的二人,旋即躬身領命。
“昌黎衛與永平衛、東勝左衛,本閣命你三衛即刻進駐到我盧龍一域布防!”
“末將遵命!”
“遷安衛及灤南衛即刻上城駐防保衛遷安城!”
“是!末將卑職遵命!”
這諸多命令一一道出,但無外乎就是圍繞著三線而展開。
第一線是太平寨至清水鄉一帶,二線是建昌營至榛子鎮,三線是劉家口至開平鎮。
說實話,張書緣這布局很類似後世的“滿天星”戰法,其都是將兵力給分散開來,沿山沿河駐守防禦。
雖然眼下的士氣和軍心不能跟後世相比,但有了大量溝渠和軍械糧草的話,那效果還是一樣的,同樣是能夠使大明的軍隊嚴防死守。
下達了作戰部署之後,張書緣便準備將大營遷移至盧龍城了,而那裡正是這東南方向的物資撤離集中地,也同是這永平府的中樞。
……
在張書緣做下部署的同時,李邦華也在率領五軍營、興州左屯衛、興州前屯衛及梁城所的大軍做著類似的部署。
唯獨孫承宗那裡是紋絲不動。
說實在的,這位老將著實是牛x,儘管遵化一域是撤離了走了不少軍備,但就是這樣,他依然是把遵化的防禦給再加強了三分,比那寧錦關還要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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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孫承宗這位老將就是屬於那種,特彆善於防守的大將,無論是曆史中還是眼下都是如此!
時光流轉不息,轉瞬間兩日便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