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此案實乃欺天逆案,定要徹查涉案之人。不過,此案臣以為,陛下還是少些開殺戮為好,以免血染擎蒼,使吾皇陵不安。”
韓爌是膽戰心驚的開口,那意思很明白就是再說彆搞死所有人,以免朝政崩潰,讓建奴趁機入關。
他說的話,朱由檢自然是明白的,但再明白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們。
“韓閣老到是會為朕考慮。”
“嗬嗬,世人都說我朝大敵是於關外,是建奴,是沿海匪徒,是佛郎機人。可現如今以朕看我朝的大敵不是在關外,而是在這奉天殿!”
“你們一個個的飽讀聖賢之書,可做的這哪一件事不是在刨我大明的百年基業?!哼,還說什麼吾皇陵不安?”
朱由檢是冷笑著看著群臣,而那眼神就宛如是刀子一般一遍遍的在他們身上劃過。
“臣等有罪。”
百官再次喝跪。
“韓閣老,前些時日朕讓你與大理寺籌措的新法如何?”
罵了好一通,朱由檢便話鋒一轉問起了正事。
“陛下,老臣與…與淩義渠大人商議得出,我朝可取消各省間的陸路過境稅,通使商戶減輕負擔行商與天下。除了建議取消路上的過境稅外,臣等還建議我皇增加三成上等田稅及兩成商稅,且免除各地間的捐餉等雜稅。”
“而關於張閣員先前所奏的所得稅,臣等苦於沒有先例可循,暫且無法明確,隻能暫定出每人每月上交一百文錢……”
起初,韓爌等人商議的並不是這個結果,而是打算整體增加一成田稅,降低商業中的除所得稅外的一切稅種,並隻加一成商稅。
而至於他所提的所得稅,他們自然是知道貧富有彆的道理,但礙於他們自身便是那富人之列,於是這結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定下的所得稅一定是對他們自己來說是極低的標準。
可他們想的好,但他們卻不敢相信,這天下的土地竟然會爛成這個樣子,而且大多都還是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於是,韓爌無奈隻得是選擇改變說辭,來迎合到張書緣的諫言了。
……
聽完韓爌的話,朱由檢也不太懂這期間的妙處,先是揮手讓群臣起身,然後便看向了,張書緣這個主管“官紳一體納糧事務”的總督。
“張愛卿,韓閣老此言可用否?”
“回陛下,韓閣老之言於我朝的確有用,但其間亦有弊處。比如那三成田稅是要加到何人身上?以及商稅是否要予以其區分?還有臣先前所奏的所得稅,但此類稅務事乃關乎我朝萬民所有人的尋常收入,若不予區分,那豈不是會造成窮者越窮,富者越富嗎?”
張書緣說的沒錯,隻提總數那就是在耍流氓,因為無論那個時空都會有窮人和富人。
“那張大人的意思是……”
見張書緣這麼說,韓爌那一張老臉就掛不住了,心說老夫都如此給你臉了,你竟然敢不要?
但沒辦法,眼下頭上正懸著一把刀,根本容不得他出手,況且他眼下著急的地方並不是在與人爭鬥上,而是要好好想想該怎麼保住自己的命!
“閣老,下官以為,想要頒布新政,理應是先要做好統計才可實為。而彆的事情先不談,就田稅這一項,下官就可斷定閣老所言當真大誤!”
“陛下,我朝眼下足可從我北直隸管中窺豹,皇城之下竟能發生如此駭人兼並逆案,而這其中百姓之田簡直是少到令人發指。”
“諸位大人試想閣老之言,雖是取消了些雜稅,可若你等家中僅有三畝上等田,每年產出八百斤糧食,自己還沒這麼吃,就要交給朝廷一百五十斤糧是什麼感覺?”
“諸位大人彆忘了,這數據還是本官粗略估算而來的,而百姓們更是還負擔著徭役、地租、糧種、火耗、鹽捐、米捐等雜稅,還有其一家老小的生計問題。而據我與溫大人查證,就我北直隸而言,各地田畝產量極不穩定,若是照此施為,隻怕這百姓們過的還不如原先的好啊。”
“所以陛下,依臣看來,我朝除了要區彆農桑稅收之外,還要建法予以保護,使得百姓安守其田。”
長長的說了一堆,雖是沒在明麵上罵韓爌,但所有人都能聽出來,他這是在罵韓爌不分事實玩坑民之策。
沒錯,韓爌所言,在明麵上看是不錯,但是他卻沒有區分,更為那些富豪大族留下了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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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隻要那些有錢人見到上等田,他們就有的是法子將其收到手中。
因為,上等田那可是土地肥沃產量高,而產出的糧食更是能賣出高價覆蓋其被征收的高額稅收!
“恩,愛卿所言極是,韓閣老所言的確有此類弊處。那麼依你之見,我朝該如何編造新法?”
朱由檢也聽明白了,話音一轉就問了起來。
“啟奏陛下,為今之計,我朝隻能是先行處理兼並之土,待此案作罷,再由戶部詳細梳理,從而製定。”
張書緣想了想便隻能是如此回答了。
畢竟,這群貨鬨出了這麼大的案子,不受點懲罰實在是說不過去。
……
“恩,愛卿所言極是,那此議待結案後再論吧。溫愛卿,你身為我戶部尚書,朕要你時刻關注此案進展,一旦有奸佞確查,立即將其田產按兼並前的名錄奉還給百姓!”
“臣遵旨。”
溫體仁立即跪下接旨。
“諸位臣工此案之大容不得朕徇私舞弊,韓閣老乃百官之首,雖是建功無數,但此案是在其任內所發理應有不可推卸之責,朕即定罷黜韓閣老內閣首輔之職留京探查。”
“陛下……”
一瞬間,韓爌便癱倒在了地上,而東林黨一係則是哀嚎一片,紛紛上奏為他辯解。
但他們這舉動換來的卻是,朱由檢的憤怒,大袖一揮就宣布了退朝。
在退朝之後,百官皆是臉色陰沉。
雖然朱由檢並沒有並說要如何判此大案,但借著韓爌被罷免了首輔一事就能看出,這個案子可不會那麼簡單就完事兒,最輕最輕也得要死上個幾百號人不可。
而群人是稀稀拉拉的出宮,而小英國張世澤就想去找張書緣和溫體仁聊聊了。
因為,他英國公府也有不少田產!
看了眼眾人的灰頭土臉,張書緣並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是感覺壓力很大。
處理完了手頭的政務就去找曹化純了。
可他剛到人麵前話還沒說,曹化純就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
“嗬嗬,張閣放心,這城中的任何人也跑不出關。”
見曹化純這麼一說,張書緣提著的心便就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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