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嵐等人也憋著笑,看許大茂的眼神充滿戲謔。
許大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何雨柱:“好!好你個傻柱!你給我等著!”他抓起稿紙,狼狽不堪地衝出食堂,身後傳來壓抑不住的哄笑聲。
何雨柱麵無表情地繼續擦灶台。對付許大茂這種小人,就得打他的臉,戳他的肺管子。
第二天下午一點半,王大海果然借來了廠裡那輛破舊的三輪車,車鬥裡還鋪了層麻袋。他神情既興奮又緊張:“雨柱,走!趁老劉交報表,咱們快去快回!”
兩人蹬著三輪,頂著日頭朝城郊肉聯廠趕去。王大海一路都在念叨:“老天保佑,一定要有貨啊…”
到了肉聯廠,森嚴的大門,高聳的圍牆,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牲口氣味和消毒水味道。
門衛盤問得很嚴。王大海拿出軋鋼廠的介紹信和工作證,點頭哈腰說明來意,說是聽說有處理品,想看看能不能為廠裡食堂搞點補充。
門衛打了個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穿著藍布工裝、套著皮圍裙、一臉不耐煩的中年人走出來,是冷庫管理員,姓孫。
“軋鋼廠的?處理品?”孫管理員上下打量著王大海和何雨柱,眼神帶著審視,“跟我來吧,動作快點,後麵還有人等著看呢。”
穿過幾道鐵門,冷氣撲麵而來。巨大的冷庫裡堆滿了白花花的凍肉,寒氣森森。
角落裡,堆著幾十扇豬半片。走近一看,果然,大部分豬皮上都有明顯的擠壓凹陷,有的地方凍得發白發硬,賣相確實難看。
“喏,就這些。”孫管理員踢了踢凍得硬邦邦的肉,“運輸隊卸車不小心,給壓了。按規矩,不能進副食品商店。內部處理,一斤按一級肉計劃價的七折,整扇走,不零賣。要不要?不要後麵還有人排隊。”
王大海看著那些坑坑窪窪的凍肉,有些猶豫:“孫師傅,這…這肉裡麵沒凍壞吧?”
“凍庫零下十八度,壞個屁!”孫管理員沒好氣,“就是皮外傷!不要拉倒!”說著就要走。
“要!”何雨柱突然開口,聲音斬釘截鐵。
他蹲下身,用手套敲了敲幾塊凹陷處,又看了看肉的色澤紋理。簽到信息沒錯,隻是擠壓,內部沒問題。
“孫師傅,我們全要了!”何雨柱站起身,語氣果斷,“麻煩您過秤,開票。我們是紅星軋鋼廠食堂的,按規矩來。”他掏出準備好的錢和廠裡的采購證明。
王大海嚇了一跳,想拉何雨柱:“雨柱,這麼多…全要?萬一…”
“王頭兒,信我。”何雨柱低聲快速道,“肉沒問題,七折,這機會錯過就沒了。拉回去化開處理掉表皮,切塊燉菜,誰能看出瑕疵?工人肚裡有油水才是真的!”
王大海看著何雨柱篤定的眼神,一咬牙:“行!聽你的!孫師傅,過秤!”
孫管理員有些意外地看了何雨柱一眼,似乎沒想到這個年輕炊事員這麼有魄力。他點點頭:“等著。”
過秤,開票,交錢。整整三百二十斤凍肉!雖然品相不佳,但沉甸甸地堆在三輪車鬥裡,用麻袋蓋好。
王大海看著手裡蓋了肉聯廠紅章的票據,又看看車鬥,激動得手都在抖:“成了!真成了!雨柱,你小子真是福星!”
兩人費力地蹬著沉重許多的三輪車往回趕。夕陽拉長了影子,王大海一路都在興奮地盤算這些肉怎麼分配。
快到軋鋼廠後門時,遠遠地,何雨柱眼神一凝。廠門口的宣傳欄前,圍著一小撮人。許大茂正唾沫橫飛地指著剛貼上去的一張大字報,大聲說著什麼。
大字報標題刺眼:《警惕食堂大手大腳,質問特殊招待背後的浪費!》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許大茂這孫子,動作還真快。可惜,他這次踢到鐵板了。
“王頭兒,看來有人不想讓咱食堂好過啊。”何雨柱的聲音很平靜。
王大海也看到了,臉瞬間氣白了:“許大茂!又是這個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