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獻?”李科長冷笑,“有票據嗎?有證明嗎?”
何雨柱走過來:“李科長,廠裡工人餓肚子,您看……”
“餓肚子更該守規矩!”李科長揮手,“封存待查!”
封條貼上粥桶時,有個女工突然哭了。像是傳染,抽泣聲此起彼伏。
李科長有點慌:“哭什麼!又不是斷炊!”
“就是斷炊!”老趙猛地扯開糧庫門,“米麵隻夠明天早上了!”
庫房空空蕩蕩,隻剩半袋棒子麵。李科長臉色變了:“這……這怎麼可能?”
何雨柱遞過采購單:“這是本月批的糧票數,這是實際消耗。差的三千斤,等您批條子。”
李科長額頭冒汗:“現在糧緊……”
“是啊。”何雨柱看向窗外,“所以工人捐口糧,違反哪條政策?”
市管辦的人灰溜溜走了。老趙撕下封條,粥桶重新冒熱氣。
廣播突然響起:“經協調,市糧站特批兩千斤應急糧,明早送達……”
院裡響起零星掌聲。何雨柱走到公告欄,新貼的糧價表蓋著鮮章,墨跡未乾。
他回到食堂,工人們正默默喝粥。許大茂湊過來:“柱子,剛對不住啊……”
何雨柱沒接話,遞過半個饅頭:“省著點吃。”
夜深時,他在辦公室核對糧賬。敲門聲響起,秦淮茹端著碗站在外麵:“棒梗讓我送的。”
一碗高粱粥,底下埋著鹹鴨蛋。何雨柱掰開蛋,露出張字條:“李科長侄子在糧店上班。”
第二天糧車來時,押車的是個年輕小夥,工作證寫著“李衛東”。
卸糧時他不停看表:“快點,我還趕著去房山呢。”
何雨柱遞過煙:“跑長途辛苦。”
“可不!每月都得送幾趟私活。”小夥順口答,又猛地閉嘴。
糧袋縫口線顏色不一,有些明顯是後縫的。何雨柱捏了捏,米粒大小不均。
他突然扯開一袋,黴味撲鼻而來。
“這怎麼回事?”孫建國厲聲問。
小夥臉白了:“可能……可能受潮了……”
何雨柱扒開其他袋子,好些都是陳化糧。袋底還沉著沙粒。
“好啊!拿黴米糊弄工人!”老趙掄起鐵鍬。
小夥抱頭蹲下:“不怪我!是我叔讓的!說軋鋼廠反正……”
話沒說完,糧店主任急匆匆趕來:“誤會!絕對是誤會!”暗地裡塞給何雨柱個信封。
何雨柱推開信封:“糧我們收下。但賬,得一筆筆算清楚。”
主任汗如雨下:“您說怎麼算?”
“缺的三千斤,按市價折現。”何雨柱聲音不高,“錢直接發工人做夥食補貼。”
主任咬咬牙:“成!”
廣播晚些時候播報:因糧站工作失誤,特補發夥食費每人五元。
工人們領錢時,許大茂湊近點鈔員:“真是糧站賠的?”
點鈔員眨眨眼:“何科長爭取的。”
許大茂撓撓頭,突然把五塊錢塞回窗口:“捐食堂吧!”
有人跟著捐錢,有人放下糧票。捐款箱漸漸堆滿。
何雨柱站在食堂門口,看見秦淮茹悄悄放進去兩個雞蛋。
院角煤堆後,閻埠貴快速縮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