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曦這反應,早在沈宴州意料之中。
畢竟,算起來楊羽佳才剛從拘留所出來,這女人雖然狠毒,但她最恨的人應該是搶她丈夫的安染,而不是葉昭昭。
能讓楊羽佳直接把矛頭對準葉昭昭,肯定是霍明曦在背後說了什麼。
沈宴州耐心幾乎快被這個死纏爛打的東西磨沒了。
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道:“霍明曦,你告訴我,你究竟想乾什麼?”
“你明知道我想乾什麼。”
霍明曦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你想見珊珊啊?那你就來啊!晚上過來見我,我想你了!”
沈宴州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目光驟然變得冷沉陰鬱。
他話音裡沒有沒半點溫度,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珊珊目前的確在你那兒,是吧?”
“當然,我是她姑姑。”霍明曦笑得輕快,“她在我這裡,很奇怪嗎?”
沈宴州沒再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靠在椅背上,眼底翻湧著風暴,不知道這女人究竟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可她想威脅他,那她就打錯算盤了!
他對她的愧疚,並不是她拿捏威脅他的籌碼。
……
晚上。
水晶吊燈的光線灑在絲絨地毯上,高檔洋房裡,霍明曦對著穿衣鏡緩緩轉了個圈。
真絲睡衣滑過肌膚,泛著珍珠白的光澤。
剛染的波浪卷發垂在肩頭,襯得她眉眼間滿是風情。
可當她湊近鏡子認真得看起自己的麵容時,眼中那點滿意和自信悉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焦慮和難受。
鏡子裡的她明明常年做昂貴的保養,眼角卻已爬上細紋,膠原蛋白也悄然流失。
她已經33了,比葉昭昭整整大了七歲。
霍明曦悵然若失地自言自語著:“難道……他昨天對葉昭昭那樣,隻是因為她年輕?可那又怎樣?她不也離過婚,帶著個拖油瓶,憑什麼跟我搶?”
像是被某種執念纏住,霍明曦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神逐漸變得狂熱:“沈宴州,你昨天怎麼對葉昭昭的,今晚就要怎麼對我!”
就在這時,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霍明曦猛地收回神兒來。
她飛快地扯了扯睡衣領口,讓香肩半露,又理了理卷發,才邁著搖曳的步子走向門口。
門開的瞬間,霍明曦臉上已揚起嫵媚的笑。
可當視線落在沈宴州身後的葉昭昭時,她笑容像被凍住般,猛地僵在了臉上。
“你!”她震驚地瞪著葉昭昭失聲驚呼。
然後,下意識地攏緊睡衣,臉頰漲得通紅,像是精心維係的體麵被瞬間撕碎。
……
沈宴州緊緊握著我的手,掌心的溫度安穩而有力。
他無視霍明曦的失態,語氣淡漠的沒有一絲溫度:“你讓我晚上過來,我來了。可以讓我們見珊珊一麵嗎?”
“你把她帶來是什麼意思?”霍明曦恨恨地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是我的另一半。”
沈宴州的聲音清晰而鄭重,“我大半夜過來見你,當然要讓她知道,否則,又怎麼說得清楚?”
“沈宴州!你是存心氣死我是不是!”
霍明曦像是被點燃的炸藥,衝著他歇斯底裡地吼著。
我站在沈宴州身側,看著霍明曦此刻歇斯底裡的模樣,和平時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形象判若兩人,不由得心頭一緊。
這樣一個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女人,再加上那個刻薄陰狠的楊羽佳。
珊珊在她們身邊,還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我忍不住開口:“霍小姐,我們過來不是為了惹你生氣,我隻是想見一見珊珊。”
“你閉嘴!”
霍明曦厲聲打斷我,眼神裡滿是嘲諷,“你真把珊珊看得那麼重要?既然如此,你願意用身邊這個男人換珊珊嗎?葉昭昭,彆裝什麼聖母!你要是真愛珊珊,會死皮賴臉纏著沈宴州,非要攀這個高枝?說到底,你不過是裝出一副善良小白花的樣子,用這幅妖媚模樣迷惑他罷了!”
“霍明曦,你夠了!”
沈宴州厲聲嗬斥,猛地推開她,徑直朝屋裡走去。
霍明曦踉蹌了一下,卻突然轉頭衝我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葉小姐,看見了吧?他進了我家。從小到大,我們隻要爭執,都是他先妥協!這種特權,你永遠都享受不到。”
我看著她強撐的模樣,淡淡笑了笑:“你跟他認識了這麼久,居然還對他一點都不了解。”
我話音剛落。
“砰”的一聲巨響,霍明曦猛地關上了門,將我隔在了門外。
可我沒有走,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
因為我知道,沈宴州他很快就會出來。
他不會因為珊珊,而答應霍明曦任何無理的要求。
不知為什麼,我就很相信他。
果然沒過多久,霍明曦家的門再次被打開。
沈宴州麵無表情走出來,一臉冷肅。
霍明曦快步追上前,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全然沒了往日在外麵那高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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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帶著哀求,近乎於哽咽:“沈宴州,你不能走!能不能不要走!隻要你留下來一晚,就一晚,我就把珊珊還給你!”
她眼底滿是執念,卻又透著幾分茫然,似是迫切想要留住他,又說不清究竟想要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從沈宴州那樣銳利精明的眼中看到濃濃的茫然和困惑。
他就這麼盯著那個握著他胳膊哀求的女人,冷冷道:“霍明曦,你把我當成什麼?把你自己當成什麼?”
沒等霍明曦回答,他厲聲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和楊羽佳把珊珊藏哪兒了?”
霍明曦深深吸了口氣,眼眶泛紅。
她就這麼瞪著沈宴州,仿佛兩人在懸崖邊上僵持著,“想知道?等你乖乖來陪我、跟她分手,我就告訴你。不然,你和葉昭昭這輩子都彆想見珊珊!”
話落,她狠狠甩上門,震得門板發響。
我心也跟著沉了下去,無奈地瞥了沈宴州一眼,道:“現在怎麼辦?我說今晚不來,你非拉著我,這下徹底把她激怒了。”
沈宴州失笑,道:“我若自己來,你能睡得著?奶奶知道了,又要怪我拎不清。現在我是早請示晚彙報,免得哪天又不小心被釘在恥辱柱上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