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影兒的刀鋒,距離流浪漢的咽喉還有十幾厘米的時候,流浪漢卻“骨碌”一個翻身,堪堪躲過了黑影兒的致命一刀。
黑影兒的力道已經用儘,他來不及調轉彈簧刀的方向,彈簧刀輕鬆刺透破破爛爛的被褥,狠狠地紮在水泥地上。
沒等黑影兒回過神來,流浪漢已經一個鯉魚打挺,“噌”的一聲從地上彈跳起來,一腳踢在黑影兒的手腕上。
“啪”的一聲,彈簧刀從黑影兒手中飛出,撞擊到對麵牆壁上之後,又跌落在水泥地上。
流浪漢一個擺拳,碩大的拳頭帶著勁風,準確地擊打在黑衣人的下頜骨上。
“哢叭”
黑衣人下頜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從黑夜中傳來。
黑衣人悶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頓時就明白,他落入了彆人給他挖的陷阱。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咬碎假牙服毒自儘。
可是當他付諸行動時,他才發現他的下頜骨已經脫臼,他的嘴巴根本就無法咬合。
這個流浪漢竟然連自殺的機會也不給他。
黑衣人知道,眼前這個“流浪漢”並不是那個真正的流浪漢。他一定是公安假扮的,目的就是引自己上鉤。
黑衣人是一個狠角色,雖然逃生不成求死不能,但是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也是一個鯉魚打挺,“噌”的一下就從地上躍起,當即就要還之以顏色,一個勾拳打向“流浪漢”的下巴頦。
流浪漢擋在門口,封住了黑衣人的逃跑之路。如果他側身躲開黑衣人這一重拳的話,黑衣人很可能就趁機從這個房間衝出去。
流浪漢霎時就作出了抉擇。他並未躲避黑衣人帶著勁風的拳頭,而是揮動鐵拳,和對方的拳頭進行對轟。
“嘭”,兩個拳頭相撞。
流浪漢畢竟出拳在後,兩拳相撞之時,他多少有些吃虧。
雖然流浪漢後退了一步,但他仍舊牢牢地擋在門口,堵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雖然出拳占得先機,畢竟他沒有流浪漢力量大,他也被迫後退了一步。
黑衣人借後退之勢,他迅速退到房間後窗之下,一躍就跳上了窗台。
黑衣人不再猶豫,他甚至頭也不回,直接從窗子裡倒飛出去。
流浪漢就像附骨之疽,就在黑衣人即將跳下去的一刹那,流浪漢卻一把抓住了黑衣人的一條胳膊。
黑衣人巨大的下墜之勢,把流浪漢的上半身拉出了窗子,但是流浪漢依舊死死抓住黑衣人的胳膊不撒手。
幸虧黑衣人身材瘦小,重量比流浪漢輕了不少,這才止住了下墜之勢,雙方暫時達到了平衡。
很快,流浪漢身後又出現了兩個人。他們探出上半身,共同抓住了黑衣人的胳膊。
“一、二、三”
流浪漢喊了一個號子,三人共同用力,一下就把黑衣人給拽了上來。
不等黑衣人有所反應,流浪漢已經單腿把趴在地上地黑衣人死死壓製住,並麻利地把他的雙臂翻轉過來。
“哢叭”,黑衣人被戴上了反銬。
兩隻強光手電照射在黑衣人的臉上。黑衣人雖然下頜骨被打得脫了臼,半邊臉紅腫得像個豬頭,但是臉上流露出來的,依然滿滿的都是凶惡和猙獰。
這時,從門外又踱進一個瘦得像竹竿,滿臉都是褶皺,模樣酷似“相聲泰鬥”馬大師的人。
來人正是邊東省刑警總隊總隊長鬱維文。
在強光手電照射下,鬱維文掰開“黑衣人”的嘴巴,然後伸進一個小鏡子,仔細地檢查著他的每一顆牙齒。凡是老鬱有點拿不準的,他都會用小鏡子輕輕地敲擊幾下。
黑衣人猜到老鬱的目的之後,把頭搖得像個貨郎鼓,完全就是一副拒不配合的態度。
彆看老鬱一雙大手瘦骨嶙峋,力氣卻大得驚人。
他一隻手往黑衣人頭頂一按,就像風浪遇到定海神針,立刻老老實實地定在那裡,半點兒也動彈不得。
“莫乾山,你給我老實一點兒。
如果你不配合你信不信我把你嘴裡的三十二顆牙齒全部拔掉?”
“靠,怎麼這個家夥不按正常套路出牌?
把全部三十二牙齒全部都拔掉,也特麼的太狠了吧?比《江姐》中的徐遠舉、《紅燈記》中的鳩山還狠毒?”
還有,這個家夥怎麼知道自己名字叫莫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