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彩霞記掛著秦逸飛的事兒,比往常早回家了一會兒。
還不到十一點,她就進了家門。
這個點兒,劉正義和姥姥自然早就睡下了。
不過今天很難得,劉躍進竟然比妻子回家還要早一些。
劉彩霞剛進家門,劉躍進就勤快接過了她的手包,給她遞過來拖鞋。
能被公安局局長小心伺候,劉彩霞著實享受了一把。
“老劉,秦逸飛怎麼樣了?”
劉彩霞一隻腳趿拉著拖鞋,另一隻腳還穿著沒有來得及換下的高跟皮鞋,她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倆人結婚七八年,早就形成默契。
劉躍進從來不和妻子談論單位上的事兒,當然劉彩霞也從不打聽他們公安局的事兒。
今天,由於劉彩霞太過關心,才破例問了自家男人一句。
“情況有些特殊。
秦逸飛極有可能跌入了彆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一時半會兒,恐怕他還洗脫不了嫌疑。
目前,他還被羈押在市局。”
劉躍進回答得很籠統,有關案子偵破的事兒,他是半個字也不提。
為了秦逸飛的事兒,劉躍進抽調雷道鑄、周保中等心腹愛將,忙活了一整天。
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遠遠沒有達到劉躍進的要求和目標。
乾警在案發現場發現了沾染了咖啡汙漬的紙巾,並在咖啡汙漬中發現了γ羥基丁酸。這讓劉躍進仿佛在茫茫黑夜裡看到了一絲光亮。
γ羥基丁酸是那些所謂“聽話水”的主要成分,它無色無味,女孩子服用2毫升就會失去知覺,昏睡四五個小時。
可是,從秦逸飛這個案子發生過程來看,所謂受害人付巧雲並沒有服用“聽話水”。
第一,付巧雲沒有失憶。她報案時,她對當時發生的事情記得很清楚,細節也描述很具體。
第二,據“受害人”付巧雲說,秦逸飛一晚上折騰了她兩次,直到半夜兩點才罷休。如果按服用少量“聽話水”,昏睡四五個小時計算,付巧雲應該在早晨六七點鐘醒來才合情合理。
可是在早晨六七點鐘的時候,付巧雲已經出現在了一百五十公裡之外的莆賢市刑警支隊第二大隊。
從這兩點來看,基本排除了付巧雲服用“聽話水”的可能。
從種種跡象來看,反倒是秦逸飛好像是誤服了“聽話水”。
果然,據稅務局副局長周倩倩和稅務局司機大洪證實,他們在財稅賓館大堂休息區休息時,大堂經理錢惠麗曾經給周倩倩和秦逸飛送過兩杯咖啡。
周倩倩回憶說,她喝了咖啡之後,並沒有什麼不適感覺。秦逸飛喝了之後,似乎有些困倦,坐在簡易沙發上,幾乎就要睡著。
周倩倩說,她以為秦逸飛是酒勁兒發作了,也沒有多想,就讓大洪把秦逸飛送回了房間。
雷道鑄、周保中認為錢惠麗具有投毒重大嫌疑,當乾警到財稅賓館傳喚錢惠麗時,錢惠麗卻從人間蒸發了。
隻是他們搞不明白,秦逸飛端上樓的那個一次性紙杯去哪裡了。若說被付巧雲帶離現場銷毀了,為啥不把那些沾染咖啡汙漬的廢紙巾一塊兒帶走銷毀?
劉躍進幾人百思不得其解。
劉彩霞也土做的人兒——實心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秦逸飛說,他那個手包托付給劉彩霞保管,沒有秦逸飛的允許,誰也不能看誰也不能動。劉彩霞就真的誰也不能看誰也不能動。
就是對她丈夫劉躍進,她也是一視同仁。
劉彩霞覺得手包鎖在餐館保險櫃裡不夠保險,她就到銀行租賃了一個保險箱。把手包鎖進了保險箱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