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耀東聽說過甘老小兒子甘沛霖的大名,也曾經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過他的影像。可惜,索耀東認識甘沛霖,甘沛霖卻不認識他索耀東。他也沒有接觸到的渠道。
不過,這點兒困難還難不倒索耀東。他前世是一個混混兒,這一世又讀過警校,當過警察,還乾過一段時間的城關分局局長。他知道從哪裡能夠獲得甘沛霖的有用信息。
他計劃先從酒吧、歌舞廳和洗浴中心這三種場合,尋找有關甘沛霖的線索。
都說狡兔三窟,索耀則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凡是跨地區乾不同的事兒,他都使用不同的名字。這樣萬一某地犯了事兒,也不會輕易牽連到其他地方。
他從香江北上京都的時候,他沒有使用“饒守堃”這個名字,而是又弄了一個“莫廣泰”的身份證。
於是在京城某酒吧,出現了一個揮金如土的“冤大頭”。
不管熟悉不熟悉、有事兒沒事兒,他都喜歡請人到高檔餐館大吃二喝,吃完之後還請人到歌舞廳或者洗浴中心去瀟灑一回。
當地十幾個混跡賭場、酒吧的“老炮兒”都戲謔地稱呼他為“老莫”。
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一天莫廣泰和幾個“老炮兒”,在洗浴中心享受過按摩小姐服務之後,終於有個老炮兒給他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
“老莫,看到那個躺在按摩椅上的人沒有?
他叫裴鬆年,他弟弟叫裴延年。”
老莫順著老炮兒目光看過去,隻見隔了四五個按摩椅,一個身材短小、頭頂微禿的中年漢子,正在享受按摩小姐的“港式服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老炮兒接下來的話,立刻就讓老莫睜大了眼睛。
“裴延年是甘沛霖甘老板的專職司機。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過去咱哥們並沒有深切體會。直到裴延年給甘沛霖開上車之後,咱哥們才算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裴延年自從當上專職司機之後,不僅他本人拽了起來,走路都要橫著走。就是連他哥哥裴鬆年,也都變得有些狗眼看人低。
過去,裴鬆年也是和咱們這一幫哥們兒廝混。可是自從他弟弟裴延年當了甘沛霖甘老板的司機之後,你看把他老裴能的。嘴巴撇得像個瓢似的,眼睛都翻到了屋頂上,再也不把咱哥們兒看到眼裡……”
老炮兒絮絮叨叨,又怕不遠處的裴鬆年聽到,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可是聽在老莫耳朵裡,卻不啻大音希聲。
“嗬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莫雖然臉上表情如故,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很快,老莫就找到了裴鬆年。
他先是在歌舞廳給裴鬆年找了兩個“白人妞”,讓老裴開了一回洋葷。後又給老裴買了一套皮爾卡丹西服,一條鱷魚皮腰帶和兩條金利來領帶。
不到十天,老莫就在裴鬆年身上花費了接近十萬塊錢。
很快,兩人就成了勾肩搭背、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老莫,說吧。
你有什麼事兒,需要哥哥幫忙?
隻要哥哥能夠做到的,絕對不在話下!”
吃了人家嘴短,拿了人家手短。裴鬆年花了莫廣泰不少錢,終於在酒酣耳熱之際,拍著胸脯向莫廣泰做出了保證。
“大哥,我知道延年哥給甘沛霖甘老板開車,能在甘老板那裡說上話。
您隻要讓延年哥幫我一個忙,請甘老板在不忙的時候,抽十分鐘時間接見我一次。我就給您這個數!”
老莫右手五指張開,伸到老裴眼前晃了晃。
“五萬?”
“不,五十萬!”
“乖乖,這個老莫還真是大手筆!
不知道他麵見甘老板要乾什麼?”
裴鬆年聽了老莫的話,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