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vip病房裡,消毒水的氣味被濃烈的花香掩蓋住了。
林溪月半靠在病床上,手指尖劃過平板電腦的屏幕,上麵正播放著沈氏集團門口的混亂場麵。
人群聚集,橫幅刺眼,沈昭寧被圍堵的照片和視頻在網絡上瘋狂傳播。
看著沈昭寧在鏡頭那狼狽的身影和蒼白的臉,林溪月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最終忍不住大笑起來,“報應啊,沈昭寧,這就是你的報應。”
她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秦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逆著光,他的臉隱在了陰影裡,看不清神色,隻感覺有一股冰冷的低氣壓隨之湧了進來。
“阿律!”
林溪月眼前一亮,她跟獻寶似的將平板高高舉起,“你快看,沈昭寧這一次徹底地完蛋了。她名聲掃地,我看還會有誰支持一個坐過牢的女人繼承沈氏?她拿什麼跟我爭?”
她期待著從秦律的臉上看到同樣的快意,或者是一絲認可。
然而,秦律隻是淡漠地掃了一眼屏幕上的沈昭寧,麵若寒霜,眼神冷得可怕。
“沒用!”
笑容僵在了林溪月的臉上,“什麼,阿律,你在說什麼啊?”
“沈氏的股份,她早已經趁著低價的時候收購了七成,她成為董事長,已是既定事實。你這點小打小鬨,傷不了她的根本,隻會像跳梁小醜一樣,讓她看笑話。”
秦律的話,就像一隻冰錐,無情地戳破了林溪月心底最後的幻想。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之前的得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顯得無比蒼白,“七成?你聽誰說的,這不可能!”
秦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份折疊的文件。
隨後手腕一揚,那份文件如同丟棄的垃圾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林溪月麵前的被子上麵。
紙張散開來,頂端‘離婚協議書’那幾個加粗的黑字,刺痛了林溪月的視線,她頓時心虛無比。
“阿律,這是……”
秦律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千斤重量,
“律師告訴我,是你拿著這份我已經簽字的協議,全程‘協助’他辦妥了所有的離婚手續。我怎麼不記得,我有給過你這樣的委托?”
林溪月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慌亂無處遁形,嘴唇囁嚅著,卻發不出來一個清晰的音節。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敗露了。
窒息的沉默在病房裡蔓延了很久……
林溪月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細如蚊蚋,哭音試圖辯解,
“阿律,你聽我解釋……當時,是秦玉姐拿著協議來找我的。她說你公務繁忙,心情不好,不想親自處理這些鎖事……我隻是,不忍心看著姐姐為難,才陪著去了一趟律所,我,我真的沒有惡意啊!”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律的臉色,預想中的雷霆震怒並未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