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徹想通了以後,終於知道兄妹倆為什麼這麼怨念了。
說句難聽的,周晦會改信是因為兒子在玉昆手,他為了兒子不得不這麼做,但事情發生後把責任全都推到雲庸身上就純粹是為他自己了。
這麼一想,是怪惡心的。
“說起來,我雖未入朝堂,但對朝堂官員也不陌生,但從未聽過周晦這個名字。
按理說他幫玉昆做事,此時應該被提拔受朝堂重用才對,但……他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有這個可能,按玉昆的風格,與其把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放在眼前,不如直接殺了,也許他完成任務交差時就被滅口了,”雲昭理智分析:
“但是,我總覺得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畢竟他連多年至交都能出賣,說明是個心思狠辣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不留一手。”
雲樾點頭:“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去打探這個人的消息。”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當年玉昆沒有殺人滅口,隻怕也難再找到。”
裴徹並不看好。
這些年,到處都在打仗,征兵,流民更是多不勝數。
想要在這裡找到一個曾經的水都使,哪有那麼容易。
“他那麼惜命必定還苟活著。隻要去找一定有蛛絲馬跡。”
雲昭有種強烈的直覺,一定會再遇到他。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方向,還有另外一個方向,假設他真的死了,但他與玉昆有書信往來府邸文書閣必定有藏,我們可以賭一把。”
雲昭說著又把兩塊金子放到桌麵,一塊代表去找周晦,第二塊則代表要在玉府尋找周晦和玉公通信的書信。
“隻要找到周晦與玉公通信的手稿,那周晦是死是活就沒那麼重要了。”
裴徹一團亂的腦子終於有那麼一絲清晰了。
“當我們掌握了證據,就可以在殿前揭發玉昆,如果他不認錯執意翻臉,那我們的軍隊就能與他一抗,這是最好的設想。”
雖然說的簡單,但每一個環節都需要時間,也需要精力去盤。
無論是尋人,尋信,還是組建自己的部曲,都一樣。
尤其是後者,不僅費時費力更費錢,他又要用什麼保證部曲的生活,讓他們心甘情願跟自己混?
眼前這幾箱金銀也就杯水車薪,若他家金庫還在就好了。
裴徹惋惜。
隻可惜潘淵也成了鐵勒汗的地盤,否則高低得回去一趟,把他家的錢帛搶回來。
也不知這些東西有沒有被發現。
雲昭可不知道裴徹已經在想該去哪裡擴充軍響了。
她安慰裴徹:
“當然,兵戎相見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本來百姓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若連內部也起紛爭,那這天下真沒有一寸好地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武,你也不用有太大壓力。”
裴徹抬眸:“我明白,但如果避免不了,也隻能以戰止戰。
你說的對,我當務之急確實應該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勢力。”
按理說,北府兵一盤散沙,確實也是能謀劃一二。
不過北府兵人少還得守北線,根本不足以跟玉昆抗衡,他始終還是得庫充兵力。
然而,舉國上下能征用的兒郎都征完了,就連耄耋老者黃毛小孩也都被拉入伍,哪裡還有他能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