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加入玄甲部曲後,彥飛閻就花了將近十年才當上幢主。
結果從當上幢主開始,他就被調到潯陽來。
看似身居要職,實際上卻跟被放逐了似的。
七年來,玉公就來過一次,每次幢主述職必定沒有他的份。
與他同期升遷幢主的,誰不是立功無數,唯獨他每天除了養馬就是挖淤泥,渾渾噩噩止步不前。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到他行好運了。
也許,贅婿到此便是開端。
想到這,彥幢主又吩咐身邊人:“時刻注意贅婿的動向,但也不要刻意為難他。”
“是!”眾人都不傻,自然明白幢主其中深意。
說來,大夥也很好奇贅婿的手藝。
畢竟能從寒門一躍成為第一士族的贅婿,說沒本事大夥都不認同的。
他們倒是想知道,贅婿究竟有什麼能耐和本事。
當然這隻是其一。
其二,潯陽可太缺工匠了!
但凡會些手藝,譬如2寮的虎子叔,即便斷了一隻手還是能拿到最佳的優待。
若贅婿能力過人,補充進來那麼他們相當於如虎添翼,進度也會快很多!
想到這裡,大夥都非常興奮,恨不得趕緊天亮。
……
當然,大夥隻是希冀贅婿有本事,但具體有多少本事是不知道的。
被眾人寄予厚望的雲昭已然停下燒竹子。
趁著竹子滾燙好掰扯角度,雲昭馬不停蹄搭框架。
雲昭在擺弄竹床的時候,小尾巴虎子也一直盯著。
他幾乎從頭看到尾,目睹了竹子變成竹床的全過程。
一直到老爹喊他吃飯了,他還意猶未儘遲遲不肯過去。
虎子叔本就不愛下廚,每每煮飯時就是他最暴躁的時候。
譬如方才,他忙著搗鼓灶火,這些小屁孩兒在院子搗亂,就是他最不願待見的事兒。
再比如他好不容易做好飯菜,結果小屁孩怎麼喊也喊不來,這也很容易讓人心生不快。
虎子知道他的脾性,當然本身也愛吃。
有時候貪玩止不住與同伴打鬨,從而打擾到他做飯是常有的,但是叫他吃飯他卻拖堂卻是少有發生。
畢竟虎子對吃的非常積極,儘管隻是幾個糠饅頭,但他也非常捧場。
而今天,竟然喊不過來了。
虎子叔帶著疑惑與煩躁起身找人。
結果就看到自家兒子正撅著屁股扒拉在牆頭,半個身子都掉到隔壁去了。
虎子叔不由得沉了臉,“你在做什麼,怎麼老盯著人家的房子。”
虎子被老爹的聲音嚇得一個趔趄,摔了個屁墩。
他剛想喊疼,對上老爹那嚴肅的臉霎時閉嘴。
此時隔壁仍舊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虎子一個激靈回神,指了指隔壁。
“……老爹,你快看,隔壁是個好厲害的木匠!”
但凡虎子說的是隔壁來了個身手好厲害的淤泥客,虎子叔是正眼也不會瞅一眼。
但虎子說的卻是隔壁來了個好厲害的木匠。
木匠……不就是自己的同行麼?
他很自然地來了興趣。
虎子叔疑惑地看過去,隻見一個年輕人正搗鼓著竹床。
方才就他聽到隔壁一直乒乒乓乓敲個不停,他還以為是砍竹子當柴燒,結果竟然是在造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