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驊抬頭笑了笑:“辛苦蘇導了,你去忙吧,我這邊很快就好。”
蘇秦走後,化妝間裡又安靜下來,隻剩下劉德驊翻劇本的輕微聲響。
化妝師收拾著化妝工具,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裡滿是敬佩。
這就是前輩的態度,不管名氣多大,對待工作永遠這麼專注、這麼認真。
沒過多久,劉德驊合上書,對化妝師笑了笑:“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彆讓大家等太久。”
化妝師點點頭,跟著他走出化妝間。
外麵的工作人員看到“圖恒宇”造型的劉德驊,又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但這次沒人再湧上來,隻是遠遠地看著,眼裡滿是期待。
劉德驊看到大家的目光,也沒覺得不自在,反而抬手跟大家打了個招呼。
“等下拍攝可能要麻煩大家多配合,要是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大家儘管指出來。”
“華仔老師您放心!”場務小李大聲應道,“我們肯定好好配合,保證拍攝順利!”
劉德驊笑著點點頭,跟著蘇秦往攝影區走去。
陽光透過攝影棚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身上,沒有一點明星的架子,反而像個普通的劇組工作人員。
帶著對工作的熱愛,準備開啟新一場的拍攝。
當蘇秦和劉德驊一起來到拍攝場地,所有人都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蘇秦對待拍戲的嚴苛態度,更沒有人覺得劉德驊的時間值得他們浪費。
因此都拿出十二分的認真。
“各單位,最後一分鐘準備。”
“action!”
暴雨砸在數字生命研究所的防彈玻璃上,混著遠處發動機的悶響。圖恒宇攥著550的終端,指節泛白。
“馬老師,我證明了我是對的。”他聲音發顫,屏幕裡丫丫正笑著追蝴蝶,那是迭代了兩萬次的自主意識。
馬兆的白大褂沾著泥點,剛從月球危機現場趕回。他扯下濕透的口罩,眼底布滿紅血絲:“有意義嗎?”
“對丫丫來說,很有意義。”圖恒宇把終端按在胸口,像護著易碎的火種。十四年前車禍後,這是他唯一的執念。
馬兆從口袋摸出煙,又想起實驗室禁煙令,煩躁地塞回去:“擁有了一生的丫丫,不知道是天使還是魔鬼。”
他見過太多數字生命的畸變樣本,意識脫離軀體後,倫理早已崩塌。就像當年勸圖恒宇放棄時說的,那不過是電子寵物。
“馬老師,不用操心,隻要有足夠的時間——”
“沒有時間了!”馬兆突然提高音量,牆上的應急燈驟然大亮,映出他眼底的決絕,“逐月計劃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