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推開旅社吱呀作響的木門他將背包甩在褪色的床頭櫃上,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意識便沉入空間,
此次從銀發老者手中收回的五千餘件圓明園舊藏,已被助手張偉整理得井然有序。
空間中央的白玉展台上,新歸的龍首與雞首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龍首角似鹿角分叉,唇邊殘留著百年風沙磨蝕的痕跡;
雞首喙部尖銳如刀,翎羽紋路在指腹撫過時仍能感受到鑄造時的精雕細琢。
張偉將它們嵌入此前尋回的猴首、羊首、蛇首、豬首之間,六尊獸首神態各異,卻共同凝結著圓明園浩劫的滄桑。
衛國指尖劃過牛首的銅麵,冰涼的觸感讓他喉間泛起苦澀。
十二獸首,僅得六尊。
已知的四尊在蒙巴頓家族手中,而馬首與狗首仍如滄海遺珠。
“知道下落又如何?”他苦笑——這個曾在殖民時代掌控南亞的家族,其收藏庫比史料記載更嚴密。
更遑論僅憑意念搬運文物已耗儘他大半靈力,若非臨行前吞服的強身健體丸在經脈中緩釋藥力,此刻連維持空間顯形都頗為艱難。
思緒翻湧間,連日奔波的倦意如潮水般襲來,他枕著手臂,在清點玉器的恍惚中墜入夢鄉。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如鼓點般砸在耳膜上。
衛國驚坐而起,手本能地摸向枕下的符紙——這處城郊旅社的地址,除了幾個關係好的極少有人知曉。
“衛國,快開門!”門外傳來鄭淑珍略帶氣喘的聲音。
他拉開房門,隻見鄭大姐額角沁著細汗,穿了一身平時很少見的半新衣服:“今日特意跟李老板請了假,有時間嗎?有時間陪我去看房子,看我新買的房子怎麼樣?”
“好,我馬上來。”
衛國趕緊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把鄭大姐讓進屋裡。
早餐好對付門口就有賣早餐的,衛國買了一些油條和兩杯牛奶。
吃完早餐,兩人便匆匆朝公交車站趕去。
公交車在老城區顛簸停靠,兩人踩著落葉又步行了一站多路。
當衛國望見前方綠蔭環繞的彆墅區時,不禁挑眉:
“姐,這可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區,我給的錢夠?”鄭淑珍眼神閃爍,指尖絞著布包帶子:
“本是差一大截的,好在李老板預支了全年薪水,……”
她突然壓低聲音,眼角笑出細紋,“說來也巧,房東聽說我獨自拉扯兩個孩子,主動少收了一千塊錢,連客廳那套歐式沙發都留給我了。”
秋風吹起她鬢角的碎發,“走,上去瞧瞧,房東小姐還等著簽合同呢。
二樓公寓的雕花木門被推開,暖光混著薰衣草香撲麵而來。屋內裝修典雅,蕾絲窗簾與胡桃木梳妝台透著女主人的精致。
當鄭淑珍伏在梨花木桌上簽署買賣合同時,衛國瞥見簽名欄的“路易斯·蒙巴頓”,瞳孔驟然收縮:
“你是……蒙巴頓家族的人?”
伏案的金發女孩抬起頭,藍眼睛裡漾著笑意:“準確來說,是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