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在一旁幫忙遞工具，陽光漸漸爬上來，照在兩人專注的臉上，汗珠順著下頜線滴在泥土裡，瞬間洇出一小片深色。
“張偉，把光伏板搬到那邊牆根下，要能曬著太陽，又不擋路。”
衛國指著辦公室斜對麵的空地指使道。
張偉扛著板子過去，調整了好幾次角度，直到陽光能完完全全鋪滿整個麵板才罷休。
衛國隨後找了兩根細電線，分彆接在光伏板的正負極上，又從車上搬下來一個沉甸甸的舊電瓶。
“這是從報廢卡車上拆的12伏電瓶，光伏板發的電得存這裡麵。”
他蹲在地上，指著電瓶的正負極，“接的時候得看清楚，正接正，負接負，錯一點就燒了。”
說話間，太陽已經躍出地平線，金色的光線灑在光伏板上，藍色麵板頓時像活了過來。
衛國把電瓶線接好的瞬間，麵板邊緣的指示燈輕輕閃了一下——這個小型光伏發電站，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工作了。
“這板子功率不算大，先試試能不能帶起所有燈泡。”
衛國擦了擦手，等了約莫半小時，估摸著電瓶存了些電，便示意張偉把總開關合上。
“啪嗒”一聲，十個房間的燈泡同時亮起，雪白的光芒從門窗裡湧出來，
王廠長和大隊長先是愣了愣，隨即像好奇的貓崽，躡手躡腳地走到光伏板前，
指尖輕輕碰了碰麵板，又觸電似的縮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進旁邊的房間，回來時眼睛瞪得溜圓，嘴裡不停念叨：“神了，真是神了……”
衛國走到台階上，清了清嗓子：
“這小板子看著不起眼，卻是個正經的光伏發電站。
現在隻能照明，要是容量再大些，做飯、澆地都能用它發電。
白天沒啥看頭，大家先散了，天黑了再來——誰想裝，我免費給裝！”
人群漸漸散去，王廠長卻拉著衛國問東問西，直到日頭過了晌午才罷休。
吃過晚飯，衛國特意等到天完全黑透才動身。
出發前，他往包裡塞了個新玩意兒——從積分商城換的七彩旋轉燈。
車子剛到農場門口，就見黑壓壓的人群圍在王廠長辦公室前，孩子們舉著自製的火把跑來跑去，大人們則在黑暗裡低聲交談，眼睛都望著辦公室的方向。
“可算來了！”王廠長迎上來，手裡的馬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大家等了快倆鐘頭了，趕緊亮燈讓大夥兒瞧瞧！”
衛國笑著從包裡掏出七彩燈，接在辦公室門口的線路上，深吸一口氣，猛地推上閘刀。
“唰！”
第一縷光從旋轉燈裡射出來，紅的、綠的、藍的光圈在地上轉來轉去，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緊接著，十個房間的白熾燈次第亮起，光線穿透窗戶，在黑夜裡拉出一道道明亮的光帶。
人群瞬間安靜了，幾秒鐘後爆發出一陣驚呼。
老人們拄著拐杖往前挪，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微微張著，半天合不攏；
孩子們則像脫韁的小野貓，追著地上的光圈跑，笑聲震得樹梢都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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