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旗袍在剛才的糾纏中已經相當淩亂。
領口微敞,露出更多的肌膚,眼神因為緊張和羞澀而水汪汪的。
她的雙唇紅腫,整個人美得驚心動魄,又脆弱得引人憐惜。
陳良輕聲開口,“曼麗,關於我的一切,你應該能猜到。”
“所以,你還願意和我?”
往下,陳良沒再說,但崔曼麗當然懂是什麼意思。
崔曼麗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溫柔,心跳如擂鼓。
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然後,她又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也像是被某種本能驅使。
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臂,環住了陳良的脖頸。
她主動抬起頭,送上了自己柔軟微腫的唇。
這個笨拙卻勇敢的主動,如同點燃最後導火索的火星。
陳良喉結滾動,低哼一聲,最後一絲克製徹底崩斷。
他深深地吻住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深入,帶著一種霸道強勢。
他的手不再遲疑,靈活地解開了她旗袍上剩餘的盤扣。
那件精致的杏色旗袍,終於被褪下,最終與他一同,沉入那令人眩目失神的、絢爛而無底的歡愉深淵。
香溫玉軟,遊蜂戲蝶。
不知今夕何夕。
窗外的城市燈火,似乎也黯淡了些許,融入了這無邊春色。
次日清晨。
崔曼麗慢慢睜開眼睛。
首先感受到的是溫暖。
一種被堅實臂膀環抱著的、密不透風的溫暖。
男人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
清晨的微涼被徹底隔絕在外,隻剩下肌膚相貼傳遞過來的體溫。
然後,是身體的感覺。
渾身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酸軟的抗議。
特彆是腰和腿,傳來清晰而陌生的鈍痛,提醒著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最後,是氣味。
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房間裡尚未散儘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味道。
那是汗水、體溫和她身上香水混合後的氣息,曖昧地縈繞在鼻尖。
記憶像漲潮般湧回腦海。
體驗中心裡周俊和林薇薇尖刻的嘴臉。
陳良的突然出現,像一堵牆擋在她麵前。
安靜的茶室,胡同深處的私家菜館,俯瞰城市的雲端餐廳。
電梯裡那個猝不及防又滾燙的吻。
還有後來,後來那場幾乎讓她失去理智的歡愉風暴。
所有的畫麵、聲音、觸感,在這一刻清晰得可怕。
崔曼麗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她緊緊閉著眼睛,睫毛不安地顫抖,甚至不敢呼吸得太用力,生怕驚動身旁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掀開一絲眼縫。
房間裡光線昏暗,隻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那道晨光,照亮空氣中浮動的微塵。
一切都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她微微側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線條流暢的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起伏。
再往上,是線條分明的下頜,緊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靜靜看著她的眼睛。
他醒了!而且不知道看了多久!
崔曼麗像隻受驚的兔子,猛地想移開視線,卻已經來不及。
陳良的眼睛裡沒有初醒的迷蒙,清明得像一汪深潭,正含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一種慵懶的,帶著點玩味的,還有一絲很淡的笑意。
“早。”陳良溫聲開口。
“早……”崔曼麗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臉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整個人縮進被子裡。
陳良動了動,橫在她腰間的手臂沒有鬆開,反而收緊了些。
另一隻手抬起來,很自然地穿過她的長發,撫上她的後頸,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著。
“還疼嗎?”他問,語氣平常得像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崔曼麗的耳朵尖瞬間紅了。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索性把發燙的臉整個埋進他頸窩,悶悶地說:“還、還好。”
陳良沒再逗她,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頂。
房間裡安靜下來,隻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
崔曼麗才終於鼓起勇氣,小聲問:“你……什麼時候醒的?”
“比你早一點。”陳良的手指纏繞著她一縷散開的長發,“看你睡得熟,沒叫醒你。”
“我……睡相是不是很難看?”她下意識地問,問完就後悔了——這算什麼蠢問題!
“不難看。”陳良微笑,回答的卻很認真,“像隻貓。”
最後兩個字,帶著明顯的調侃。
崔曼麗羞得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不重,更像是撒嬌。
陳良故意“嘶”了一聲,手掌在她腰間軟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崔曼麗渾身一顫,沒忍住輕呼出聲。
兩人又在床上黏糊了一會兒,直到崔曼麗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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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挑眉看她。
崔曼麗羞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餓了?”他問,眼裡有笑意。
“……嗯。”她聲如蚊呐。
“起來吧,帶你去吃早飯。”
陳良先起了身。
精壯的上身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肌肉線條分明。
崔曼麗臉頰發燙,慌忙移開視線。
陳良倒不在意,徑直走進浴室。
不一會兒,裡麵傳來水聲。
崔曼麗擁著被子坐起來,環顧這個過分豪華的套房。
地上散落著昨晚的衣服——她的旗袍和他的中山裝糾纏在一起,無聲地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她臉上發燙,不敢多看,裹著被子下床,從衣櫃裡找出酒店的浴袍穿上。
浴室門開了。
陳良已經洗漱完畢,換了身乾淨的休閒裝走出來,頭發還濕著。
當看到裹著浴袍、赤腳站在地毯上、有些無措的崔曼麗,他眼神亮了亮,帶著某種驚豔,但很快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