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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林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鬆開手:"野兔我收了,回去吧。"他彎腰撿起那隻凍硬的野兔,"告訴你爹,明天我去吃他燉的兔肉。"
程建軍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地跑了。黑虎衝著他的背影吠了幾聲,大青則去聞那杆雙管獵槍。
曹大林撿起槍檢查了一下,槍膛裡果然裝著子彈。他冷笑一聲,把槍栓卸下來揣進兜裡,槍身則扔進了灌木叢。
"走吧,夥計們。"他拍了拍兩條狗的腦袋,"今天不打獵了,咱們去挖點刺五加。"
中午時分,曹大林背著半筐草藥回到草北屯。遠遠地就看見自家院門外停著輛吉普車,是林場的車。
院子裡,張副場長正點頭哈腰地跟曹德海說著什麼,見曹大林回來,立刻堆著笑迎上來:"小曹啊!我聽說小軍那個混賬......"
曹大林把草藥筐放在地上:"張場長,槍我放後山了,槍栓在這。"他從兜裡掏出槍栓遞過去,"孩子不懂事,您多管教。"
張副場長接過槍栓,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又是尷尬又是惱怒,還帶著幾分畏懼:"一定!一定!回去我打斷他的腿!"
送走張副場長,曹德海哼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老獵戶看了眼兒子,"你沒動手?"
"沒。"曹大林搖搖頭,"跟個毛孩子計較什麼。"
曹德海眯起眼睛:"兒啊,你變了。擱以前,你非把那小子揍得他媽都不認識。"
曹大林笑了笑,沒說話。上輩子他確實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結果吃了多少暗虧。重生一世,他學會了什麼時候該收,什麼時候該放。
午飯是李桂芝燉的野兔肉,配上剛挖的刺五加,香氣撲鼻。曹曉雲啃著兔腿,含糊不清地問:"哥,張小軍為啥老跟你過不去啊?"
"因為他太混不吝。"曹大林給妹妹擦了擦嘴,"他爹我都不怕,能怕他?"
曹德海倒了杯地瓜燒:"兒啊,這事兒沒完。張老歪那人我了解,陰得很。"
"我知道。"曹大林抿了口酒,"不過現在他不敢輕舉妄動——省裡剛給我記了功,他動我就是打領導的臉。"
下午,曹大林去了趟張炮頭家,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老漢氣得胡子直翹:"這個張小軍,比他爹還壞!"他拍了拍炕桌,"大林,這事兒你得跟王隊長說一聲。"
曹大林搖搖頭:"沒必要。張老歪現在比咱們還怕事情鬨大。"他摸了摸趴在旁邊的黑豹,"張叔,黑豹的傷好利索沒?"
"早好了!"張炮頭咧嘴一笑,"咋?要用狗?"
"嗯。"曹大林點點頭,"我想組個正經狗幫。大青、二青、黑虎,再加上黑豹,四條好狗,開春能攆野豬。"
張炮頭摸著胡子想了想:"還差條頭狗。好狗幫得五條,頭狗指揮,兩條追,兩條堵。"
"您有推薦?"
"青山屯老馬家有條"花脖兒",正經鄂倫春頭狗。"老漢眼睛發亮,"那狗聰明得跟人似的,就是脾氣倔,一般人馴不服。"
曹大林眼前一亮:"明天我去看看!"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曹德海正在院子裡訓狗,大青和黑虎蹲坐得筆直。見兒子回來,老獵戶滿意地點點頭:"黑虎把大青帶出來了,有點樣子。"
晚飯後,曹大林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呼嘯的北風。右臂的傷口有些發癢,是長新肉的表現。他輕輕起身,從箱底摸出那個小本子,借著月光寫道:
"1983年11月20日,重生第38天。今天差點著了張小軍的道,幸好及時發現。重生不是萬能的,在山裡討生活,光靠先知先覺不夠,還得沉得住氣。上輩子吃虧就吃在太毛躁,這輩子......"
寫到這裡,他突然停下筆,望向窗外的夜空。
漆黑的夜幕上繁星點點,像無數雙眼睛注視著這片白雪覆蓋的山林。
明天,他要去青山屯看那條"花脖兒"。開春前要把狗幫組建好,來年還有更多的硬仗要打。
張副場長父子不會善罷甘休,山林裡的野獸也不會輕易低頭。
但這一次,他不會再犯上輩子的錯誤。
急躁冒進、意氣用事,都是獵人的大忌。
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才是長久之計。
曹大林合上本子,輕輕躺回炕上。
窗外,北風卷著雪花拍打窗欞,仿佛在訴說這片山林亙古不變的真理——在這裡,隻有最冷靜、最堅韌的獵人,才能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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