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林笑了笑,沒說話。這些知識有些是父親教的,有些則是上輩子用血淚換來的經驗。他永遠記得重生前那次獨自獵野豬,因為選錯了設套位置,不僅沒捕到獵物,還被發狂的野豬頂傷了腿,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布置好陷阱,兩人退到上風處五十米外的一處岩石後隱蔽起來。曹大林從懷裡掏出個小布袋,倒出些灰白色的粉末,輕輕撒在周圍的空氣中。
"這是什麼?"趙冬梅小聲問。
"石灰粉加狼尿。"曹大林解釋道,"能掩蓋我們的人味,野豬鼻子靈得很。"
等待獵物上鉤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二月的山風帶著寒意,吹得人手腳發僵。趙冬梅從懷裡掏出個小酒壺,遞給曹大林:"喝一口暖暖身子。"
曹大林接過酒壺,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頓時在胃裡燃起一團火。"好酒!"他驚訝地看著酒壺,"你爹釀的?"
"我釀的。"趙冬梅得意地說,"用山葡萄和五味子,埋在地窖裡整整一個冬天。"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酒,身體漸漸暖和起來。曹大林注意到趙冬梅的臉頰因為酒精作用泛起紅暈,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好看。他突然想起重生前那個孤獨的自己,從未想過能和一個誌同道合的姑娘並肩坐在山林裡,分享一壺家釀酒。
"有動靜。"黑箭突然豎起耳朵,身體緊繃起來。曹大林立刻按住趙冬梅的手,示意她彆出聲。
遠處的灌木叢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一頭巨大的公野豬慢悠悠地出現在視野中——棕黑色的鬃毛支棱著,獠牙在晨光中泛著黃白色的光澤,鼻子上還掛著泥土,顯然是剛拱完地。
野豬沿著豬道不緊不慢地走著,時不時停下來嗅聞地麵。在接近轉彎處時,它突然警惕地抬起頭,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曹大林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這頭機警的野獸。
就在野豬即將轉彎的一刻,黑箭不知怎麼突然打了個噴嚏。野豬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身體轉向聲音來源。曹大林心裡一沉,知道這次狩獵可能要泡湯了。
然而就在這時,野豬的鼻子突然抽動了幾下——它聞到了曹大林埋下的橡果。美食的誘惑戰勝了警惕,野豬慢慢轉回身,繼續向轉彎處走去。
一步,兩步...野豬的脖子終於碰到了鋼絲套索。曹大林猛地一拉手中隱藏的繩索,活套瞬間收緊,牢牢套住了野豬的脖頸。受驚的野獸發出一聲刺耳的嚎叫,瘋狂地掙紮起來。
"成了!"趙冬梅興奮地跳起來,卻被曹大林一把拉住。
"彆急!"他厲聲喝道,"三百斤的野豬能要人命!"
果然,被套住的野豬發瘋似的衝撞四周的樹木,獠牙將小樹攔腰截斷。鋼絲深深勒進它的皮肉,鮮血順著脖頸流下,但這反而激起了它更凶猛的野性。
曹大林冷靜地觀察著野豬的動作,等待最佳時機。當野豬又一次撞向大樹,暫時被反彈力弄得踉蹌時,他閃電般衝出去,獵刀精準地刺入野豬的頸動脈。
滾燙的豬血噴湧而出,野豬發出最後一聲哀嚎,重重倒在地上抽搐。曹大林沒有放鬆警惕,直到確認野豬徹底斷氣,才拔出獵刀,在旁邊的草葉上擦乾淨。
"太厲害了!"趙冬梅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獵殺!"
曹大林喘著粗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而是腎上腺素飆升後的自然反應。"幫忙捆起來吧,咱們得趕緊處理,不然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猛獸。"
兩人合力將野豬的四蹄捆好,用一根粗木棍穿過去,準備抬著走。這頭野豬少說也有三百五十斤,即使兩人分擔也相當吃力。
"等等。"趙冬梅突然皺眉,"你聽,什麼聲音?"
曹大林立刻警覺起來。遠處的山林裡傳來一陣異樣的響動——不是風聲,不是鳥鳴,而是一種低沉的、帶著威脅性的喘息聲。黑箭的毛全都豎了起來,發出低沉的嗚咽。
曹大林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上輩子在山裡打獵時隻聽過一次,卻永生難忘。
"是東北虎。"他壓低聲音說,手已經摸上了獵槍,"而且聽聲音,是頭受傷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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