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石頭倉和野豬_重生83:長白山上采參忙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28章 石頭倉和野豬(1 / 2)

趙春桃怔住了,眼圈微微發紅。火光中,兩人的影子在岩壁上交疊,像一對依偎的鳥兒。

夜深了,眾人輪流守夜。曹大林值第一班,他坐在篝火旁,輕輕摩挲著懷裡的煙袋鍋。夜風穿過林梢,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狼嚎,悠長而淒涼。

重生這一世,他發誓要保護好身邊的人。上輩子草北屯的悲劇,絕不會再重演。望著熟睡的趙春桃,曹大林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溫柔。

明天還要趕路,山穀深處,還有更多的山貨等著他們。但此刻,在這靜謐的山林之夜,一切都顯得那麼安寧祥和。

第二天雞叫頭遍,天還黑得像鍋底灰,曹大林就摸黑起了炕。他輕手輕腳地穿衣,生怕驚醒睡在裡屋的小妹。木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他立刻屏住呼吸,直到確認曹曉雲翻了個身又睡去,才繼續動作。

從炕櫃裡摸出火柴,"嚓"地一聲劃亮。煤油燈芯跳動著黃豆大的火苗,照亮了這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牆上糊的舊報紙已經泛黃,那是去年冬天從公社辦公室要來的《人民日報》,上麵還印著"為實現四個現代化而奮鬥"的標語。

曹大林從門後取下那件洗得發白的勞動布褂子,手指在左肩處磨破的補丁上摩挲了兩下。這是上個月追獵一頭受傷的麅子時,被樹枝刮破的。娘用藍布頭給補上了,針腳細密得像機器紮的。

"兒啊,這麼早?"王秀蘭的聲音從灶間傳來,伴隨著柴火"劈啪"的燃燒聲。

曹大林趿拉著膠鞋走到外屋,看見娘已經生起了灶火。鐵鍋裡水汽蒸騰,隱約能看見幾個黃澄澄的玉米麵餅子貼在鍋邊。灶膛裡的火光映在娘臉上,照出那些被歲月刻出的皺紋。

"今兒個得趕早,去石頭倉子那頭。"曹大林蹲下身,從炕洞底下拖出個木箱子。箱子上著鎖,鑰匙就掛在他貼身的紅繩上。

木箱裡是他的寶貝:一杆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油光鋥亮;兩盒7.62毫米子彈,黃銅彈殼在煤油燈下泛著暗金色的光;還有一把獵刀,刀身烏黑,刀刃卻雪亮,是他姥爺留下的抗戰攮子。

王秀蘭往灶膛裡添了根柴,火光"呼"地竄高了一截:"你爹說石頭倉子那窩野豬凶得很,上月把老吳家二小子拱進了醫院。"

曹大林沒吱聲,熟練地拆開槍栓檢查。槍膛裡泛著淡淡的槍油味,金屬部件在手掌中冰涼光滑。他取出通條,裹上塊舊絨布,仔細擦拭槍管內部。重生這一世,他比誰都清楚武器保養的重要性——上輩子就有人因為槍管炸膛,丟了半張臉。

"大林啊。"曹德海的聲音從裡屋傳來,接著是一陣咳嗽,"把"熊吼子"帶上。"

曹大林應了一聲,從箱底取出那把老式火藥槍。這玩意兒雖然落後,但在近距離對付野豬時比步槍還管用。他小心地檢查燧石和擊發簧,又從炕櫃裡找出裝火藥的牛角壺和鉛彈袋。

灶間的蒸汽越來越濃,玉米餅子的香味彌漫開來。曹大林把二十發步槍子彈壓進彈夾,又用油紙包了十發單獨放在兜裡。剩下的空間塞了兩顆"震天雷"——這是他自己做的土炸彈,用硝銨化肥和鋸末混合,外麵裹著鐵砂,威力不大但動靜嚇人,專門用來驅趕野豬。

"哥,你要去打野豬嗎?"曹曉雲揉著眼睛站在裡屋門口,身上套著件明顯大一號的舊秋衣,下擺垂到膝蓋,像件小裙子。

曹大林放下手中的活計,走過去揉了揉小妹枯黃的頭發:"嗯,給你打肉吃。在家聽娘話,彆亂跑。"

小丫頭眼睛一亮,伸出小拇指:"拉鉤!我要豬尾巴!"

"成,豬尾巴留給你。"曹大林笑著勾住那根細小的手指,心裡卻一陣發酸。上輩子小妹直到餓死都沒吃上幾口肉,這輩子他發誓要讓她頓頓有油水。

王秀蘭用葫蘆瓢舀了熱水倒進搪瓷盆:"快洗把臉,餅子馬上好了。"

曹大林就著熱水搓了把臉,冰涼的水刺激得他一個激靈。窗紙已經泛白,屯裡的公雞此起彼伏地打鳴。他三兩口吞下一個玉米餅子,又灌了碗熱乎乎的野菜湯,渾身頓時暖和起來。

"兒啊,把這個帶上。"王秀蘭遞來個粗布包,裡麵是四個煮雞蛋和一塊鹹菜疙瘩,"晌午吃。"

曹德海拄著拐杖挪到外屋,從牆上摘下個皮口袋:"火藥新配的,勁兒大,少裝點。"

曹大林點點頭,把皮口袋拴在腰帶上。老爺子雖然腿腳不便,但配火藥的手藝在屯裡數一數二。這黑火藥裡摻了細鋁粉,爆燃時能噴出三米長的火舌,野豬最怕這個。

收拾停當,曹大林最後檢查了一遍裝備:步槍斜挎在肩,獵刀彆在後腰,"熊吼子"用麻繩捆在背包外側,腰間掛著火藥袋、子彈袋和"震天雷",胸前吊著個油紙包著的指南針——這是去年用三張貂皮從公社武裝部長那兒換來的軍用品。

"走了。"曹大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板門,晨風夾著露水的清新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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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裡的土路還籠罩在灰藍色的晨霧中,幾戶人家的煙囪已經開始冒煙。草北屯不大,三十多戶人家散落在長白山餘脈的一個山坳裡,房子多是土坯壘的,屋頂鋪著油氈紙或者樺樹皮。這會兒大多數人家剛起床,偶爾能聽見女人吆喝孩子的聲音和狗叫聲。

屯口的老榆樹下,劉二愣子已經等在那裡。這廝今天穿了件嶄新的藍布褂子,頭發還抹了水梳得溜光,活像要去相親。見曹大林過來,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大林,瞅我這新褂子咋樣?翠花給做的。"

曹大林沒搭腔,伸手拽了拽劉二愣子腰間那圈明顯短一截的腰帶——是用幾根皮繩接起來的,接頭處還打著笨拙的結。

"操,腰帶忘換了。"劉二愣子撓撓頭,"昨兒個讓狗扯斷了。"

"野豬可不管你好不好看。"曹大林從兜裡掏出根牛皮繩扔給他,"係緊了,彆到時候褲子掉了跑不動。"

兩人正說著,趙春桃和張翠花從屯子裡走出來。趙春桃今天換了身利索的打扮:勞動布褲子,藍布褂子,頭發編成一根粗辮子盤在頭頂,辮梢係著根紅頭繩。她腰間掛著個鼓鼓囊囊的皮囊,一看就知道裝滿了草藥。

"大林哥。"趙春桃輕聲招呼,眼睛卻盯著曹大林肩上那杆槍,"子彈帶夠了嗎?"

曹大林拍了拍胸前的子彈袋:"二十發,夠用。"

張翠花遞給劉二愣子一個布包:"粘火勺,路上吃。"這姑娘圓臉大眼,說話帶著股子潑辣勁,是屯裡有名的巧手姑娘。

黑箭不知從哪躥出來,脖子上新換的銅錢項圈叮當作響。獵犬已經完全康複,精神頭十足,圍著曹大林直搖尾巴。

"黑箭今天不能去。"曹大林揉了揉獵犬的腦袋,從兜裡掏出根肉乾喂它,"回家看門去。"

獵犬叼著肉乾,不情不願地往回走,三步一回頭。曹大林知道它想去,但今天這趟太危險——石頭倉子的野豬群出了名的凶悍,上個月剛把老吳家二小子拱斷了三根肋骨。

隊伍在屯口的老榆樹下集合完畢。除了曹大林、劉二愣子、趙春桃和張翠花,還有吳炮手和他侄子吳小虎。吳炮手五十出頭,是屯裡有名的老獵手,腰裡彆著杆雙管獵槍,槍托上滿是磕碰的痕跡,記錄著無數次的狩獵經曆。

"都齊了?"吳炮手"吧嗒"抽了口旱煙,眯著眼掃視眾人,"按規矩,進山前得拜山神。"

眾人來到老榆樹下。樹乾上纏著褪色的紅布,是屯裡人祭拜山神的地方。曹大林從懷裡掏出三張黃表紙,點燃後插在樹下的香爐裡。

"山神爺老把頭在上,"曹大林雙手合十,聲音莊重,"草北屯曹大林帶兄弟進山討口飯吃,求您老開恩,給條活路。"

其他人也跟著跪拜。這是跑山人的規矩,進山前必須拜山神,否則會招來禍事。曹大林重生後更加篤信這些——上輩子他見過太多不信邪的愣頭青把命丟在山裡。

拜完山神,吳炮手從懷裡掏出個小酒壺,給每人倒了一盅:"喝口"開路酒",山神保佑。"

烈酒入喉,像道火線從喉嚨燒到胃裡。曹大林抹了抹嘴,把酒盅倒扣在地上——這是老輩人傳下來的規矩,酒盅倒扣表示還會回來取。

"走吧。"曹大林一揮手,隊伍向著東山進發。

晨霧漸漸散去,長白山露出它雄偉的輪廓。五月底的山林鬱鬱蔥蔥,柞樹和椴樹的葉子嫩綠發亮,林間點綴著野杜鵑和鈴蘭,空氣中彌漫著鬆香和腐殖土的氣息。

曹大林走在最前麵,腳步輕得像隻山貓。他時不時蹲下來查看地麵的痕跡——斷枝、腳印、糞便,這些都是獵人的路標。劉二愣子緊隨其後,手裡提著杆老式獵槍,眼睛滴溜溜地四處張望。趙春桃和張翠花走在中間,吳炮手和他侄子斷後。

"停。"走了約莫兩小時,曹大林突然舉手示意。他蹲下身,撥開一叢蕨類植物,露出幾個新鮮的腳印,"野豬,不超過一天。"

吳炮手湊過來看了看:"不止一頭,是個豬群。"老獵人指著腳印的大小和深淺,"看這蹄印,有頭公豬,少說兩百斤。"

曹大林點點頭,繼續向前追蹤。野豬的腳印很好認——兩瓣的蹄印,比家豬的更大更深,步幅也寬。他注意到有些腳印特彆深,說明這頭公豬體重驚人。

又走了半小時,隊伍來到一片開闊的窪地。這裡的泥土被翻得亂七八糟,像被犁過一樣——這是野豬的"拱地",它們用鼻子翻找地下的根莖和昆蟲。曹大林蹲下來,用手指撚起一撮泥土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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