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轉身撲向劉二愣子的方向,曹大林趁機從樹上跳下來,迅速拉栓上膛。就在這時,東麵傳來吳炮手雙管獵槍的怒吼——
"砰!砰!"
兩發獨頭彈全數命中黑熊腹部。黑熊痛得狂性大發,竟然放棄劉二愣子,轉頭撲向吳炮手。老爺子不慌不忙地裝彈,但黑熊的速度太快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箭"嗖"地射來,正中黑熊右眼。是趙春桃!這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跟來了,正站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第二支箭已經搭上了弦。
黑熊被射瞎一隻眼,疼得滿地打滾。曹大林抓住機會,瞄準它胸前那撮白毛——
"砰!"
這一槍正中要害。黑熊踉蹌幾步,轟然倒地,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山林重歸寂靜,隻有硝煙味和血腥氣在空氣中彌漫。曹大林謹慎地靠近,用槍管捅了捅熊屍,確認死透了才長出一口氣。
"好險..."劉二愣子從西坡跑過來,額頭上一層細汗,"這畜生吃槍子兒跟吃糖豆似的。"
吳炮手走過來檢查熊屍:"皮子完好,能賣個好價錢。"老爺子指了指熊掌,"這四個寶貝,供銷社搶著要。"
趙春桃也趕了過來,正要從藥簍裡取金瘡藥,突然發現曹大林右臂被樹枝劃了道口子,血已經浸透了袖子。
"大林哥,你受傷了!"她驚呼道,聲音裡帶著心疼。
曹大林這才感覺到疼,滿不在乎地搖搖頭:"小傷。"
趙春桃卻不依,硬拉著他坐到樹樁上,從藥簍裡取出金瘡藥和乾淨布條。姑娘的手指柔軟卻有力,清理傷口時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珍寶。
"疼嗎?"她小聲問,睫毛在夕陽下像兩把小扇子。
曹大林搖搖頭,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藥粉撒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趙春桃抿嘴一笑,從懷裡掏出個小紙包,裡麵是幾粒冰糖。
"含著,止痛的。"
曹大林含住冰糖,甜味在舌尖化開,確實沒那麼疼了。他低頭看著趙春桃專注的側臉,突然發現她的睫毛上沾著片細小的花瓣,可能是剛才穿過花叢時粘上的。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拂去了那片花瓣。趙春桃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抬頭,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相聞。姑娘的眼睛像兩泓清泉,倒映著他略顯狼狽的臉。
"好、好了。"趙春桃慌亂地係好布條,手指不小心碰到曹大林的手背,又像觸電般縮回。
劉二愣子在旁邊擠眉弄眼,被吳炮手用煙袋鍋敲了下腦袋:"看什麼看,幫忙剝熊皮去!"
眾人哄笑著開始處理熊屍。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馬老二帶著三個馬家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手裡都拿著家夥。
"曹大林!"馬老二指著熊屍,"這熊是我們先發現的!"
曹大林緩緩站起身,手按在獵刀上:"馬老二,你眼睛長屁股上了?這熊掌印明明是我先發現的。"
"放屁!"馬老二啐了一口,"我們在東山坡下了套索,這畜生腿上還有我們的鐵夾子傷!"
曹大林心頭一震,立刻去檢查熊屍的右前掌。果然,在缺失的趾頭根部,隱約能看到一圈愈合的傷痕——確實是鐵夾子造成的舊傷。
"看見沒?"馬老二得意洋洋,"把熊膽和熊掌留下,皮子你們拿走,算是給個麵子。"
劉二愣子氣得跳腳:"你他娘的..."
曹大林抬手攔住他,蹲下身仔細檢查熊掌的傷痕。突然,他冷笑一聲:"馬老二,你這謊撒得可不高明。"他指著傷痕,"這傷起碼有兩年了,結的痂都黑了。你說昨天下套索?"
馬老二臉色一變,還想狡辯,吳炮手已經掏出旱煙袋在熊掌上按了按:"曹小子說得對,這傷是老傷。"老人眯著眼睛看向馬老二,"你們馬家是不是又在禁獵區下鐵夾子了?"
馬老二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狠狠瞪了曹大林一眼,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回屯的路上,夕陽把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曹大林背著沉重的熊皮,心裡卻格外輕鬆。重生這一世,他終於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慫包,而是成了頂天立地的草北屯獵人。
屯口的歪脖子樹下,三隻小熊崽正和黑箭嬉戲打鬨。看到主人回來,黑箭歡快地搖著尾巴迎上來。曹大林揉了揉它的腦袋,望向遠處連綿的群山。
山神爺在上,曹大林在心裡默念,今兒個這頭熊,謝您賞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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