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馬老三吃痛縮手，"曹大林！你敢動手？"
"再往前一步，下一釺子就是你的眼珠子！"曹大林站起身，眼神冷得像冰。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那個陌生男子突然開口："兩位彆爭了，這藥我們製藥廠高價收，一株五十塊！"
曹大林心頭一震。1984年，五十塊可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你們是哪的製藥廠？有批文嗎？"
那兩人對視一眼，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劉二愣子突然喊道："大林，他們背簍裡有血茸！"
曹大林一個箭步上前，掀開那人的背簍——裡麵赫然是幾株帶著泥土的野生血茸！這可是國家明令禁止私采的珍貴藥材！
"好啊！"曹大林一把揪住那人衣領，"原來是藥材販子！"
馬老三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跑。趙春桃早有準備，一把藥粉撒過去，嗆得他直打噴嚏。兩個陌生人見事情敗露，丟下背簍就跑，轉眼就消失在山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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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劉二愣子朝馬老三啐了一口，"跟藥材販子勾搭，丟咱草北屯的臉！"
馬老三灰溜溜地走了，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曹大林一眼。曹大林不以為意，繼續小心地挖著七葉一枝花。
回屯的路上，趙春桃走在曹大林身邊，突然小聲問："大林，剛才那人出五十塊一株，你真不動心？"
曹大林笑了笑："上輩子我可能就賣了。"他望向遠處的群山，"這輩子，我想做個明白人。"
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陽光下像兩泓清泉。兩人的影子在山路上漸漸拉長，最終融為一體。
當晚，曹大林家的院子裡格外熱鬨。王秀蘭熬了一大鍋棒子麵粥，就著新挖的野菜，吃得眾人滿頭大汗。三隻小熊崽不知什麼時候溜到了飯桌下，正你爭我搶地啃著骨頭。黑箭急得直轉圈，想管又不敢上前。
夜深了，眾人陸續散去。曹大林坐在院子裡，望著滿天星鬥。趙春桃輕手輕腳地走過來，遞給他一碗冒著熱氣的參茶。
"大林..."姑娘欲言又止。
"嗯？"
"那個...縣裡來的李技術員...昨天又來衛生所了..."趙春桃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
曹大林心頭一緊。那個戴眼鏡的技術員最近總往衛生所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強作鎮定："哦？找你啥事？"
"說...說要調我去縣醫院..."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啪！"曹大林手裡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趙春桃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曹大林鐵青的臉色，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騙你的！我把他罵跑了！"
曹大林先是一愣，隨即一把將姑娘摟進懷裡："好你個趙春桃，學會耍我了！"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在院子裡糾纏，驚得黑箭"汪汪"直叫。倉房門口，曹德海磕了磕煙袋鍋，對探頭張望的曹曉雲說："丫頭，睡覺去。你哥他們...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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