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馬灘上,風雲突變!被套住的栗色公馬瘋狂掙紮,嘶鳴震天,巨大的力量通過套馬杆傳來,幾乎要將曹大林、劉二愣子、吳炮手三人掀翻在地。而更可怕的是,整個野馬群在那頭黑色頭馬的帶領下,如同決堤的洪流,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猛衝過來!煙塵滾滾,蹄聲如雷,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那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人心膽俱裂!
“穩住!彆鬆手!”曹大林嘶聲大吼,他的雙臂青筋暴起,雙腳死死釘入草地,身體後仰,與那股狂暴的力量抗衡。他知道,此刻一旦鬆手,不僅前功儘棄,這匹受驚的公馬很可能會拖著套馬杆狂奔,最終被繩索勒死,或者闖入山林摔下懸崖!
劉二愣子雙目赤紅,虎口崩裂的鮮血染紅了杆身,他憑著那股子天生的蠻力和一股不服輸的狠勁,死死抓住杆尾,嘴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吳炮手年紀最大,體力稍遜,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但他依舊咬緊牙關,貢獻著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他人都過來!攔住馬群!彆讓它們衝過來!”曹大林朝著分散在周圍、已經被這駭人景象驚呆的其他探索隊員厲聲喝道。
隊員們如夢初醒,雖然心中恐懼,但長期的訓練和對曹大林的信任讓他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紛紛從隱蔽處跳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用於驅獸的火把,朝著衝來的馬群前方投擲過去,同時發出巨大的呐喊聲!
突如其來的火光、聲響和人類的出現,果然起到了震懾作用。衝在最前麵的幾匹野馬,包括那頭黑色頭馬,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截驚得猛地減速,發出驚慌的嘶鳴,衝鋒的陣型瞬間出現了混亂。但它們並未退去,尤其是那頭黑色頭馬,焦躁地刨著蹄子,發出威脅的噴鼻聲,依舊死死盯著被套住的同伴和那幾個膽大包天的人類,試圖尋找營救的機會。
趁著馬群被暫時阻擋的這寶貴間隙,曹大林知道必須速戰速決!與這匹公馬角力下去,他們三人的體力遲早會耗儘。
“拉倒它!”曹大林當機立斷,改變策略,“往左邊那塊窪地拉!利用地形!”
三人同時發力,不再與公馬正麵抗衡,而是利用套馬杆的長度和杠杆原理,合力將掙紮的公馬朝著左側一處地勢較低、草皮鬆軟的窪地牽引。公馬雖然力大,但在三人合力和地形的巧妙利用下,掙紮的方向被帶偏,腳步開始踉蹌。
“加把勁!倒!”曹大林看準時機,再次大喝。
三人猛地同時向一側發力!那匹栗色公馬正奮力向後掙紮,重心不穩,被這突如其來的橫向力量一帶,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龐大的身軀轟然側倒,重重地摔在了鬆軟的窪地裡,濺起一片草屑和泥土!
馬倒下的瞬間,曹大林三人也被巨大的慣性帶得向前撲倒,但誰也沒有鬆手!
“快!壓住它!捆住腿!”曹大林顧不上摔得生疼的身體,一個翻滾就撲了上去,用膝蓋死死頂住公馬的肩胛部位,雙手緊緊按住它還在試圖揚起的頭顱。劉二愣子和吳炮手也立刻撲上,分彆壓住馬的身軀和後腿。
公馬雖然被摔倒,但野性未泯,依舊在拚命掙紮,四蹄亂蹬,頭顱猛烈擺動,力量大得驚人。曹大林感覺像是按住了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可能被掀飛。其他隊員見狀,也立刻分出幾人衝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地用帶來的備用繩索,合力將公馬的四條腿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
直到四條腿都被捆結實,公馬才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能力,隻能躺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發出粗重而憤怒的喘息,那雙原本清澈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恐、憤怒和一絲絕望的淚水。
直到這時,眾人才有機會喘上一口粗氣。每個人都渾身泥土,汗流浹背,劉二愣子的手還在流血,吳炮手累得幾乎直不起腰。曹大林也感覺雙臂酸痛麻木,仿佛不屬於自己。
而遠處,那頭黑色頭馬看到同伴被徹底製服,發出幾聲悲憤而又無可奈何的長嘶,最終,它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些可怕的兩腳獸和倒在地上的同伴,帶著剩餘的族群,調轉方向,朝著草原深處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際線上。
危機暫時解除。探索隊員們看著倒在地上的、這匹他們費儘千辛萬苦才捕獲的野馬,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成功的喜悅,有後怕,也有對這股原始生命力的敬畏。
“快,檢查一下它有沒有受傷。”曹大林顧不上休息,立刻蹲下身仔細檢查公馬的情況。幸好窪地草皮鬆軟,公馬除了因為掙紮導致脖頸被套索勒出一些血痕外,並無嚴重外傷,這讓他鬆了口氣。
接下來,是如何將這匹幾百斤重的野馬安全運回十幾裡外的草北屯。直接抬著走不現實,也極易造成馬匹的二次傷害和更劇烈的應激反應。
曹大林早有準備。他讓隊員們砍來一些結實的木棍和柔韌的藤條,現場製作了一個簡易的、類似雪橇的拖架,底部墊上厚厚的軟草。然後,眾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捆綁著的公馬抬上拖架,並用繩索將其身體與拖架固定,防止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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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的過程同樣艱難而緩慢。八個人輪流拖拽著沉重的拖架,在起伏的草原和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那匹公馬起初還在拖架上不安地扭動、嘶鳴,但隨著體力的消耗和捆綁的束縛,它漸漸停止了掙紮,隻是偶爾發出低沉的、帶著屈辱和茫然的嗚咽聲,眼神空洞地望著天空。
當草北屯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時,已是夕陽西下。屯口再次聚集起了聞訊而來的鄉親們,看著探索隊拖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回來,驚歎聲、議論聲響成一片。
曹大林直接指揮將公馬安置在了合作社後院,緊挨著梅花鹿“初雪”的鹿舍,但用更堅固的木柵欄隔開,單獨圍出了一個臨時的馴養場。他親自解開了捆綁馬腿的繩索,但脖頸上的套索暫時未取——在建立初步控製之前,這還是一個必要的保險。
重獲部分自由的公馬,掙紮著從拖架上站起,踉蹌了幾步,警惕而憤怒地打量著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它試圖衝撞柵欄,但堅實的木頭讓它徒勞無功。它發出焦躁的噴鼻聲,在狹小的場地內來回踱步,充滿了不安與敵意。
曹大林沒有急於靠近,他讓人準備了清水和鮮嫩的青草放在柵欄邊,然後便帶著疲憊不堪的隊員們離開了,隻留下兩個膽大心細的隊員遠遠看守。他知道,對於這匹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的野馬來說,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靜和適應。
隨後的幾天,曹大林開始了對這隻野馬的初步馴化。這注定是一個緩慢而充滿風險的過程。他每天都會花大量時間待在馴養場旁邊,但並不靠近,隻是靜靜地坐著,或者緩慢地做著一些日常的事情,讓公馬逐漸習慣他的存在和氣味。他親自喂水、添草,動作輕柔而緩慢,避免任何突然的舉動。
公馬起初對他的靠近極為警惕,隻要曹大林一進入場地,它就會退到最遠的角落,耳朵背向,露出眼白,發出威脅的哼聲。遞過去的食物和水,它寧可餓著渴著,也絕不碰一下。
曹大林極有耐心。他不強迫,不嗬斥,隻是日複一日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有時,他會隔著柵欄,用低沉平穩的語調對著公馬自言自語,內容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那種平和的聲音。他甚至會拿出一些鹽磚碎末,撒在草料上,利用它對鹽分的需求來慢慢誘導。
時間一天天過去。公馬雖然依舊不讓曹大林靠近觸摸,但對他出現在場內的反應不再那麼激烈,耳朵會轉向他,眼神中的敵意也似乎淡了一點點。它開始會在曹大林離開後,小心翼翼地靠近,快速吃掉那些撒了鹽末的草料。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但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這天,曹大林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準備嘗試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甚至是想辦法取下它脖頸上那個已經有些磨損的套索。他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用於割斷套索),端著一盆它最近開始接受的、加了鹽的豆粕,緩緩走進了馴養場。
公馬看到他進來,依舊有些緊張,退後了兩步,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盆散發著食物香味的豆粕。
曹大林將食盆放在地上,自己則慢慢蹲下身,保持著不具威脅的姿態,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向公馬靠近,嘴裡依舊用那種平穩的語調說著話:“彆怕……沒事了……給你取下這個勒脖子的玩意兒……”
公馬的注意力被食物分散了一些,對曹大林的靠近沒有立刻做出激烈反應。曹大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手慢慢抬起,伸向公馬脖頸上那個皮繩套索……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套索的瞬間,公馬似乎突然從食物的誘惑中驚醒,意識到了危險!它猛地揚起頭顱,發出一聲驚恐的嘶鳴,同時後蹄條件反射般地向後尥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踹向蹲在地上的曹大林!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速度快得驚人!曹大林根本來不及完全躲閃!
“小心!”場外看守的隊員失聲驚呼!
曹大林隻來得及將身體猛地向後一仰,同時用手臂護住頭胸!
“砰!”一聲悶響!
公馬堅硬的後蹄重重地踹在了曹大林匆忙格擋的手臂和側胸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曹大林隻覺得手臂一陣劇痛,胸口發悶,整個人被踹得向後翻滾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脫手飛了出去!
“曹哥!”
“支書!”
場內外頓時一片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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