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螞蟻工廠的走廊突然變得扭曲,防爆燈投下的影子像三百柄懸空的祖傳刀劍一樣對準他的脊椎,讓他脊背發寒。
今日的換崗鐘聲比往常刺耳。
影哨踏入監控室,通風管道的濾網正在滴落深藍色黏液。
他習慣性掃了一眼安安的艙室:女孩正用凝膠在玻璃上畫滑稽的笑臉,見他出現立刻抹成一團亂麻。
“幼稚。”他冷哼,嘴角卻無意識抽動。
突然,走廊儘頭的安全門閃過一道黑影。那人的袍角繡著密密麻麻的口器圖案,像無數張饑渴的嘴在布料上蠕動。
影哨不知為何感到奇怪:這不是螞蟻工廠的製式服裝。
於是他悄聲尾隨。
跟著黑袍人穿過三道基因鎖,最終停在一間標有「廢棄配電室」的房門前。
門縫中滲出甜膩的熏香氣味,混著某種高頻振翅的噪音。
影哨將納米太刀化為薄刃插入門縫,刀身反饋的震動顯示房內有七人,呼吸頻率非人類般同步。
黑袍人還未開始說話,領頭的突然抬手示意噤聲。
他枯槁的手指指向門縫外晃動的光影,袖口滑出一串熒藍色囊腫,像腐爛的葡萄串。
“去檢查一下,有沒有老鼠。”嗓音像是砂紙摩擦玻璃,接下來身後一名黑袍人立刻躬身退向門口。
“!”影哨急忙反應。
他反手將納米太刀收入刀鞘,然後蜘蛛一般爬牆而上纏住天花板橫梁,肌肉繃緊的瞬間,身體如夜梟般悄無聲息地翻上通風管道。
黑袍守衛推門而出,那個瞬間,他隻差半寸便被彆人發現。
刀絲割裂的牆屑簌簌落在對方肩頭,守衛卻隻是撓了撓脖頸,渾然不覺地繼續巡視走廊。
“我主的眷顧。”領頭人嗤笑一聲,兜帽下傳出黏膩的吞咽聲,“繼續吧,時間不多了。”
廢棄配電室內,七名黑袍人圍成一圈,中央的地板上用深藍藥劑繪製著一幅龐大的陣圖。
陣紋形似無數張交錯的巨口,裡麵所有的紋路都在緩緩蠕動,仿佛有生命般吮吸著空氣中的能量。
領頭人摘下兜帽,看得影哨頭皮發麻:他居然露出一張布滿口器的臉!
這人的嘴唇早已退化,取而代之的是三圈螺旋狀利齒,開合時總會濺出腥臭的黏液。
“明日午時,港口會成為我主的餐桌!”他的聲音在喉管中震蕩,像一群蜜蜂在鐵罐裡嗡鳴。
“大海將化作傳送陣的脈絡,包圍整座z市……而那些孩子!”他指向陣圖中閃爍的紅點,紅點對應著關押孩童的艙室編號。
“他們的靈魂是最純淨的能量源,足以撕裂現實與虛空的屏障!”
一名黑袍人跪地捧起一罐深藍原液,液體中懸浮著無數微型眼珠。
“當傳送陣啟動時,所有服用過‘盛宴’藥劑的人……”他顫抖著將原液倒入陣眼,液體觸地的瞬間爆發出刺耳尖嘯,“他們的血肉將融成祭品,靈魂將成為我主降臨的階梯!”
陣圖驟然亮起,投影出z市的全息影像。
城市上空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饕餮虛影,其獠牙刺穿雲層,胃囊中翻滾著數以百萬計的發光人形。
領頭人張開利齒狂笑:“赫格羅斯會從裂口中降臨,將這座饑餓之城……不,將整個世界吞入永恒的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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