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體育館的側門,血腥氣,混著熱浪撲麵而來,將五人吞沒。
雖然外部死寂荒涼形,但這內部景象堪稱狂亂。
廢棄的主場館中央被清空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擂台,四周看台破損的座椅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幾盞功率巨大的探照燈從不同角度聚焦於擂台,將角鬥者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照得纖毫畢現,也在更廣闊的觀眾區投下晃動的陰影。
煙霧與塵土,巨大的聲浪,主持人的呼喊,觀眾的狂叫,重擊的悶響,一切的一切在場館封閉的空間內不斷碰撞回響,震得朱本豪發麻。
擂台上,兩名拳手正在激戰正酣,腳下是沙土和往屆選手們的牙齒,昭示這絕非傳統的格鬥比賽。
其中一人顯然是基因變異者:身高不到米二,皮膚是的青灰色,舌頭伸出有兩米長。
他的對手則走的是科技路線,雙臂的銀白色義肢閃爍著寒光,手部被改造成了兩個高速旋轉的合金鑽頭,試圖尋找機會穿透變異者的破綻。
“啪嚓!”巨舌鞭撻在義肢格擋的手臂上,鑽頭擦過變異者的肋部,帶起一溜火星。
沒有規則,對手也不會憐憫,隻有最原始殘酷的搏殺。
擂台邊,頭發梳得油光的主持人準備炒熱氣氛,隨後手持麥克風,唾沫橫飛地調動著全場情緒。
“看啊!‘暗地金蟾’王卡夫的舌頭能刺穿裝甲車!他的對手‘鑽頭’湯姆能頂住嗎?!”
“鑽頭加速了,我了個大草,這轉速能把金剛鑽都磨成粉,現在賭湯姆穿鑿成功的賠率正在飆升!下注,趕緊下注,下一個回合可能就是絕殺!”
他的聲音通過各處的喇叭放大,與觀眾的瘋狂呐喊疊在一起。
看台上的人們形形色色,但大多麵目模糊在陰影與狂熱中。
能看到脖子上掛著防毒麵具的底層工人,也有露出貪婪的眼神穿著昂貴衣服的投機客。
也不乏身上閃爍著義體和帶著變異特征的人:有的瞳孔像蛇一樣豎立,有的手臂是機械觸手,他們在這裡似乎找到了某種“歸屬感”,叫喊得格外賣力。
金錢票據帶著不少以物易物的籌碼在空中揮舞,所有人都沉浸在血腥與賭博的刺激中。
入口處,幾個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員注意到了新進來的五人。
但當他們看到侯宗時,緊繃的表情略微放鬆,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男人對著侯宗點了點頭,含糊地打了聲招呼:“侯副會長,來了?老位置給你留著。”
顯然,侯宗是這裡的常客。
張曉看著這無法無天的場麵,終於恍然大悟,他扯了扯侯宗的袖子,居然還帶著一點刺激:“侯副會長,你......你這是帶著我們賭拳來了?!那輛麵包車,根本就是往返這裡的免費接駁車,不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侯宗被戳穿,臉上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嘿嘿一笑,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裡麵似乎塞滿了現金。
“張警官,彆在意這些細節嘛!既來之則安之,帶你們見識見識市麵。放心,今晚的下注錢,我出,不花大家一分錢!贏了算你們的,輸了算我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然而,朱本豪卻沒有理會侯宗。
武者朝整個場館飛快地看了一圈。
他看到沉浸在暴力與賭博中扭曲的麵孔,看到擂台上為了金錢或生存而搏命的變異者和改造人,還看到一些似乎在尋找獵物的家夥隱藏在觀眾席中。
這裡魚龍混雜,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也是情報和罪惡滋生的溫床。
當然,也不乏一些看熱鬨和想要賺點小錢的人們。
最前排的位置雖然看得最清楚,但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卷毛坐在最中間,一邊啃著辣條一邊問左邊的大飛哥:“我說大神,你可要賭對啊,這個月的網費就靠你了!”
大飛哥手中拿著望遠鏡,看人精確到皮膚和肌肉:“好刺激好刺激,難得來一次看到強者之戰,這次就算死也會值回票價呀!”
侯宗帶他們來這裡,絕不僅僅是為了賭錢看熱鬨。
他繃緊了身體,低聲道:“都警惕點,這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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