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欲裂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而在這無數驚呼聲中,夾雜著一道撕心裂肺、啼血般的悲鳴……
“五哥!!!”
聽見那一聲熟悉的,宛如夜鶯的悲鳴。張翠山動作微微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紮,匕首再次決絕落下。
白眉鷹王心膽俱裂,目眥欲裂瞪著那寒光閃閃的匕首。
宋遠橋與武當諸俠亦是駭然失色,想要阻止卻已然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嗚咽而起。
當!
一枚石子後發先至,精準無誤地撞在匕刃上。
匕首一歪,斜刺到胸膛上,飆起一捧熱血。
這一刀下去,張翠山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向後倒去。
“五弟!”宋遠橋驚呼。
“翠山!”白眉鷹王亦是大急。
兩人不約而同飛身搶上,顧不得看清來人是誰,一左一右扶住搖搖欲墜的張翠山。
宋遠橋手指疾點,封住張翠山胸前幾處要穴。
白眉鷹王則運起內力,按在他後心,拚命提功,試圖為其穩住傷勢。
而場中其餘人等,連忙轉向後方,目光齊刷刷轉向石子來處。
隻見山道入口,一道身影飄然落下。
那人身形挺拔,是個青年,單手還提著一個美貌婦人。
婦人懷中,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青年穩穩落地,隨手將婦人放下。
“是曾兄!”人群中,令狐衝眼尖,低聲呼道。
那美婦正是殷素素,她腳一沾地,便慌不擇路,如瘋了一般撲向張翠山。
“五哥!”她踉蹌著奔到近前,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你何苦如此!”
張翠山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嘴角牽動,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素素,我這一生,無愧於心……隻盼…能為義兄…贖些罪孽…”
話未說完,他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山內眾人皆被這一幕所震撼,一時之間,竟無人再言。
王三豐疾步而至,來到張翠山身前,示意宋遠橋讓開。
“小友,麻煩你了,”見到來人,宋遠橋卻像是見到了救星,急忙讓開位置,竟然真的起身讓開了。
白眉鷹王詫異,但見宋遠橋如此信任,也壓下心思,扶起女兒殷素素退到一旁。
王三豐蹲下身,將張翠山平放在地。
咻!咻!咻!
破空輕響中,五枚銀針已精準無比刺入張翠山胸前幾處關鍵穴位,封鎖氣血,穩定傷勢。
王三豐動作快如閃電,指影翻飛,銀針起落之間,就紮滿了張翠山上半身,從胸口到上肩,儘被銀針覆蓋,交錯猶如銀網。
隨著銀針刺入,淤塞凝滯血脈悄然疏通,王三豐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些藥粉,小心地敷在傷口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輕輕籲了口氣,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神…神醫,我夫君他…”殷素素顫聲問道,眼中滿是期盼。
王三豐站起身,點了點頭。
“命是撿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傷口的位置。
“幸好偏了一公分,不然,大羅金仙來了也隻能乾瞪眼。”
聽到這話,宋遠橋、白眉鷹王等人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大半。
殷素素更是喜極而泣。
“好厲害的針法!”外圍觀戰的群雄也被這一手絕妙醫術鎮住,議論紛紛。
“這手法,簡直神乎其技!”
“這是何人?怎麼沒有聽說過?”
有武者回憶,不確定的道,“好像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曇花一現的‘塞華佗’。”
“賽華佗?好大的名號。”
“不過,看其醫術,的確不凡。”
........
另一邊,被三大神僧以鐵鏈鎖住的謝遜仍在瘋狂掙紮。
“義弟!義弟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鐵鏈被他掙得嘩啦作響,聲音淒厲。
然而,在場眾人大多與他有仇,或是受他牽連,此刻都冷眼旁觀,無人應答。
眼見丈夫暫時脫險,殷素素抱著孩子,定了定神,走向謝遜。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