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威廉徹底獻上忠誠,他周身那屬於七階親王的狂暴氣息迅速收斂,宛如一頭收起利爪的忠犬,微微躬身,恭敬地侍立在艾莉亞身後。
儘管麵容因血脈純化而略顯年輕,但那曆經歲月沉澱的滄桑感與眼中不時閃過的銳利精光,依舊讓他看起來像一位深不可測的老仆。
他的目光掃過前方嚴陣以待的夜無眠等人,最終停留在陳清明身上,猩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貪婪與評估。
他微微側身,用帶著一絲諂媚與建議的語氣對艾莉亞低聲道:
“尊貴的主人,請恕老仆多言。
長生教會樹大根深,僅憑我們二人之力,想要與之抗衡,恐怕仍顯單薄。
眼前這些華夏人族,尤其是那幾位六階,資質都算不錯……”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
“若是能施展‘初擁’,將他們儘數轉化為我血族一員,必能迅速組建起一支忠誠且強大的班底,為您未來的偉業奠定根基!”
此言一出,如同寒風吹過冰原,夜無眠、墨九淵、陸天刑三人周身的氣勢瞬間繃緊到了極致!
他們體內殘存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開始燃燒,眼神決絕,已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麵對一位六階巔峰,他們尚可憑借血勇與默契拚死一戰,博取一線生機。
但麵對兩位貨真價實的七階親王……那如同天淵之彆的實力差距,帶來的是一種幾乎令人窒息的無力感。
然而,無力感並未摧毀他們的意誌。
他們是華夏的鎮守者,是這片土地最後的防線!
他們的脊梁,可以被打斷,但絕不能自己彎曲!
誰都可以倒下,唯獨他們,必須站著死!
“想要轉化我們?”
夜無眠聲音沙啞,卻帶著鋼鐵般的堅定,
“那就來吧!看看是我華夏兒郎的骨頭硬,還是你們這些吸血雜種的牙口利索!”
“今日我等若戰死於此,”
墨九淵周身劍意凜然,腳下地麵寸寸龜裂,
“他日,必有無儘國刃,踏平爾等巢穴,用千萬血族的哀嚎,為我等祭旗!”
陸天刑沒有言語,隻是默默上前半步,熾熱的氣血如同烘爐般燃燒起來,用行動表明了態度——死戰不退!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壓抑到極點之際,威廉的目光再次流轉,最終精準地定格在人群中的陳清明身上。他舔了舔嘴唇,眼中貪婪更盛:
“尤其是那個年輕人……
主人,您也看到了,他遠非常人可比,體內似乎還潛藏著第三種……不,或許是更深邃的力量!
此等天賦,萬中無一!
若是能將他也……”
“呃——!”
威廉的話還未說完,便猛地戛然而止,化作一聲痛苦至極的悶哼!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變得慘白如紙,高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正承受著某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極致痛苦!
他雙手死死捂住心臟位置,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連站立都變得極其困難,幾乎要跪伏下去。
那股疼痛,並非來自外部攻擊,而是源於他體內剛剛被純化的本源之血!
那原本帶給他無上力量與晉升喜悅的緋紅血能,此刻卻如同沸騰的岩漿,在他的血管中瘋狂肆虐、反噬,帶來鑽心蝕骨般的折磨!
片刻之後,那恐怖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威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從溺水中被撈起,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與茫然。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身前那道絕美而冰冷的背影,聲音帶著無比的惶恐與虔誠:
“我……我尊貴的主人……是……是老仆哪裡做錯了……竟然惹得您降下如此……雷霆之怒?”
艾莉亞緩緩轉過身,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眸中不含絲毫溫度,隻有屬於上位者的絕對威嚴與漠然。
她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仿佛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法則:
“威廉,記住你的身份。
你隻需要服從,而非妄圖左右我的思想。”
她微微抬起下巴,流露出與生俱來的高傲與自信:
“長生教會?待我真正成長起來,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翻掌可滅。
何須依靠這些不入流的轉化手段來擴充勢力?”
她的目光掃過嚴陣以待的夜無眠等人,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某種……近乎忌憚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