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聞言滋溜一聲瞬移回牆頭。
此時什麼老頭,情啊愛啊,炕上那雙靈巧的手,都成了微不足道的東西。
吃瓜,才是吳大娘的畢生追求。
李滿富擠到她身邊,小聲問道。
“這誰啊?”
“你弟弟的老相好,牛心鎮三大寡婦之一。”
“三大寡婦?”
“劉寡婦,熱情好客,送點東西就能上她的炕。
朱寡婦,最能打架,能把一個出苦大力的爺們腿打斷,一般人不敢得罪她。”
吳大娘說到這,不吱聲了。
李滿富很疑惑的抬頭。
“不是三大寡婦麼?這還差一個呢?”
吳大娘眼神不善。
“你求知欲還挺強唄?
還有一個是吳寡婦,像個地出溜似的,哪有事兒哪到。”
李滿富一愣。
“好巧啊,這個寡婦跟你一個姓。
性格也像你,都喜歡湊熱鬨,欠兒欠兒的。
肯定不是啥好老娘們。”
咣!
吳大娘一個飛腳把李滿富從牆頭踹到地上。
李滿富揉著屁股才反應過來。
“啊,原來你就是吳寡婦啊。
楠楠我錯了……”
“你錯你奶奶個大黑爪,滾犢砸,今晚彆想上炕。
你去灶坑裡睡吧。”
吳大娘和李滿富對罵的功夫,劉寡婦已經堵在了李滿堂家房門口。
可是怎麼拽也拽不開門。
急得她大喊。
“李滿堂,你什麼意思?
躲著不見我是吧?
你拎著一袋鹽去我家的時候,我也沒嫌呼過你,都讓你進門上炕。
現在你倒好。
有能耐了就想把我甩了是吧?
我告訴你,沒有那麼容易的事兒。
你要是當局長去,我必須是局長夫人!”
屋裡的李滿堂不語,隻死死頂住房門。
李滿富千辛萬苦重新爬回牆頭,不敢靠吳大娘太近,怕再被踹。
可看不明白咋回事,心裡跟貓撓似的癢癢。
“楠楠……”
“滾邊去,楠楠也是你叫的?”
“不是,你彆生氣了,給我講講唄,到底咋回事啊?”
一句話打到了吳大娘七寸上,作為牛心鎮第一扯老婆舌高手,吳大娘哪裡能忍得住不傾訴。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過來過來,咱倆小點聲。
這事兒我就跟你說奧,你千萬彆告訴彆人是我說的奧。
這個劉寡婦吧,早年她男人去外麵偷酒,偷的不是酒,說是甲醛還是啥玩意。
他也不明白,都給喝了。
結果眼睛也瞎了,還癱在炕上,身體徹底廢掉了。
劉寡婦吧,體格還不太好,乾不了重活。
這下倆人就沒活路了,等死吧。
後來有那光棍子,或者老不正經的,就勾搭劉寡婦。
劉寡婦也想開了,來者不拒,但就一條,不能空手。
她那癱了的男人睡在炕梢,她就帶著人就在炕頭弄。
那男人也認命了,劉寡婦要是把他扔出去,幾天他就得死。
就這麼的,劉寡婦硬是把那男人養了七八年,身體都縮沒了,才死了。
出殯的時候,據說整個人也就剩四十來斤分量。
男人死了之後,劉寡婦還是過著那樣的日子,不過她歲數越來越大,找她的人就不那麼多。
再後來中心礦,小煤窯啥的越來越掙錢,就有小姐村了。
男人都去那邊,找她的人更少,都是窮得揭不開鍋的懶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