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富點點頭。
“這娘們也挺仁義,就是命不好。
那我二弟為啥還找她啊?”
吳大娘嗤笑一聲。
“為啥,窮唄。
你以為呢?
這話不用多說,往前邊嘮一年,李滿堂他有啥?
一間破房子,拉扯倆孩子,一個月那點錢夠吃飯不夠買衣服的。
小子還能吃,上來那餓勁兒,恨不得把碗都吞了。
他窮得跟掉底兒一樣,有時候從單位偷一把笤帚拎著能去找一趟劉寡婦,都算過年了。
也是天可憐見的,後來李奇忽然就出息了。
他家光景跟坐火箭似的,一天比一天好。
跟鬨笑話一樣。”
李滿富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二弟的日子也是剛剛才好起來。
此時,劉寡婦叫不開李滿堂的房門,叉著腰罵起了街。
“李滿堂,你這個老不要臉的,你啥意思?
你要去市裡當大官,就想不認賬了唄?
這麼多年的老感情,我一心一意侍候你。
你窮不行的時候,我也沒說不讓你進屋。
怎麼著?
你答應我的事兒都不算數了?
你給我出來!”
吳大娘聽到這裡,終於看不下去了,趴在牆頭上喊道。
“劉寡婦奧,人啊,說話得講良心。
癩蛤蟆上秤盤,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人家滿堂大哥確實找過你,可哪回白找了?
東西多少咱不說,你既然讓他上炕,就是你認下那個價了。
自己賤賣,就彆找後賬,賴人給得少。
這話說得不地道。”
劉寡婦正在氣頭上,猛然聽見吳大娘接茬,大嘴一撇。
“你特麼是哪頭的,有你什麼事兒?
你個臭不要臉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以前嫌棄滿堂大哥家窮,不跟人家處。
現在看人家好了,幫人家說話了。
你以為滿堂大哥能看上你奧?
做夢吧。
滿堂大哥跟我是好幾年的老感情,他現在抖起來了,我必須跟他去市裡享福。”
說著話,她把李滿堂家房門拍得山響。
“滿堂大哥,你快出來啊。
我要跟你去市裡,我要當局長夫人。”
“劉寡婦你是不是瘋了?
下嘴唇一碰上嘴唇,你那大驢嘴就噴糞。
人家憑什麼帶你去市裡?
你是個什麼玩意啊,千人騎的貨色,真是癩蛤蟆戴紅花,長得醜想得花。”
吳大娘一番話直擊劉寡婦要害,把她氣得直突突,上來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揍吳大娘。
“你又是個什麼貨色?
都特麼是寡婦,誰比誰乾淨?
就在那裝好人,今天看我不把你嘴撕爛。”
李滿富哪裡能看著自己女人被打,上去一個電炮就給劉寡婦懟倒了。
劉寡婦趴在雪堆裡嚎啕大哭。
“可了不得啦,打人了。
老李家欺負寡婦啊。
大家來評評理吧,他李滿堂不能行的時候,往我炕上一躺,讓我侍候他。
他舒服的時候說得明明白白,以後發達了肯定帶著我。
現在就不認賬啊!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惡毒的男人。
李滿堂,你彆跟我裝死人,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安排明白,你哪也彆想去。
大不了我自己去派出所自首,我就說你嫖了我。
你看咱倆誰怕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