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江盯著江聽玉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
江聽玉了然,這才對味嘛。
見她不僅沒有厭惡排斥,還是一臉平靜,霍江感覺到一絲心煩意亂。
他伸出手,指骨分明,有些細小的疤痕,帶著薄繭的指腹撫上江聽玉細嫩的臉頰。
霍江臉上笑意漸深,可隻要遮住他的下半張臉,就會發現他的眼裡沒有笑意。
“娘娘,就真的一點也不怕我會對你做些什麼嗎?”
江聽玉讓他舉例:“比如?”
霍江摩挲的指尖頓住,隨後緩緩下滑,蹭過江聽玉的脖頸,停在鎖骨處。
他的聲音很輕:“比如,用在下的手指,丈量娘娘的軀體。”
“再比如,像對待階下囚一樣,斬首,絞殺,淩遲。”
江聽玉依舊沒有霍江料想中的害怕情緒,反而笑著問:“還有嗎?”
“還有很多。”
真的還有很多,但霍江不想說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很認真地問江聽玉:“你為什麼不怕?為什麼這麼平靜?”
江聽玉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她就是怕苦怕累不怕死。
“可能因為我懶吧。”
霍江恢複了唇角含笑的模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躺在了床榻的外側,手一揮滅了蠟燭。
“時候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
江聽玉睡了一天,現在睡不著,和係統一起看劇去了。
臨近五更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江聽玉翻了個身,把腿搭在霍江身上。
霍江立刻警覺地睜開眼,他怎麼睡著了?!
以往隻要不是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他是不會陷入熟睡的。
可剛剛,他在旁邊有人的情況下,睡著了。
江聽玉的手也搭在了霍江胸口上,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然捏了一把。
霍江呼吸一滯,偏頭就能看到江聽玉熟睡的臉。
果然很危險,如果她想,完全可以殺掉他。
霍江沒了睡意,把胸口作亂的手捏在手裡。
這麼軟的手,能握緊刀柄,用力割掉他的脖子,或者捅進他的心口嗎?
霍江想到江聽玉拿刀跪在床上,要殺掉他的這種畫麵,竟然興奮了。
情欲這種東西,來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自從這處會在清晨無緣無故起來後,霍江就覺得男人才是真銀彈。
猶記有次在亂葬崗,他看到一中年男子抱著一具女屍。
目睹大乞丐欺負小乞丐。
後來又聽聞某家富商和豬狗羊。
他覺得這件事不僅惡心,還浪費時間。
霍江翻身下床,穿上鞋,給江聽玉蓋好被子,披上長袍,掀開帳簾。
冰涼的氣進入肺腑,驅散掉那點暖香,天際隱隱泛白。
守門的兩名士兵恭敬低頭:“頭領。”
霍江唇角含笑:“嗯,辛苦了,好好守著。”
“是!”
霍江來到平時處理事務的軍帳,待他坐到書桌前,一黑衣蒙麵的暗衛便出現,遞上各方地區的情報。
皇城之所以沒亂起來,其一是因為城內有兩萬兵馬。
其二是因為西北,嶺南這些地方有駐軍,正在往皇城趕。
其三,便是他們這些三教九流的叛軍,皇城權貴們根本沒放在眼裡。
他已派人潛入城內,要他們一個月內摸清楚各方勢力的情況,在軍營裡動些手腳。
趕回來的駐軍不會太多,畢竟還有邊關要鎮守,讓人圍攻堵截,殺掉負隅頑抗的就好。
他的兵,不拘於男女老少,隻要想在這世道活下去的,都可以拿起武器,振臂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