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餘荷突然又想起了被顧明珊支配的恐懼。
餘荷在嫁入何家之前,是被顧明珊的圈子排斥在外的。
她憋了一口氣,事事想跟顧明珊比一頭,可是誰能壓顧明珊呢?反倒是被顧明珊壓得死死的。
這個顧明珊死了都不安分!
怎麼還留有一個禍害!未婚先育,結果這小賤種倒是命好,這麼多人護著!
想到這裡,餘荷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你們看,安安打也打了,也還手出氣了。我們家銘銘被打成這樣,也算扯平了。安安小朋友,你說呢?阿姨向你道歉。”
安安:“阿姨,你剛剛罵了我媽媽,你向我道歉。他要向我們三個道歉。”
安安連哥哥都不叫了,壞蛋不配她叫哥哥!
何碩銘立即在地上打滾:“我沒錯我沒錯!我想扯就扯了!我不道歉!”
“啪!”何碩銘臉上被打了一巴掌,是何父何定打的。
“道歉。”何定板著一張臉。
何碩銘還是很怕何定的,哭著道了歉就跑開了。
何定笑得溫和:“抱歉。我家銘銘被我老婆寵壞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顧家在京市很有勢力,又跟很多家族交好,明麵上是不好得罪的。
安安卻不喜歡何定,總覺得他的目光很陰森,讓人覺得不舒服。
何定目光卻是定定地看著安安:“你是安安吧?我叫何定,你可以叫我何叔叔。”
沈知寒擋在了安安麵前。
安安揪著他的褲子,明顯是有些緊張了。
安安很少會緊張,除非這個人讓她覺得不舒服了。
何定向沈知寒伸出了手:“沈總,歡迎光臨京市。”
說得好像他何定本人就能代表京市人歡迎沈知寒一樣。
沈知寒看了何定一眼,出乎意料的,他伸出了手。
何定隻覺得被握住的手一痛,就好像被蠍子蟄了一下似的。
沈知寒還在用力,何定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沈知寒捏斷了。
這個男人還真記仇。
何定差點要叫出聲來。
沈知寒鬆開了他,向侍者要了濕毛巾,慢條斯理地把手擦了一遍。
他擦得很仔細。
安安好奇地問:“爸爸,你為什麼要擦手呀?”
沈知寒:“剛剛碰了臟東西。”
“哦。那是該好好擦乾淨。”
安安並不知道沈知寒是在嘲諷,但她接的話卻很應景。
父女倆一唱一和,何定的臉瞬間黑了,轉身離去。
沈知寒拿了乾淨的毛巾替安安也擦了擦臉和手。
“他有沒有打到你哪裡?”
“沒有。爸爸,我把他打哭了。他想打我沒打到。”
“安安,做得好。”
“真的嗎?爸爸,我打架了你不罵我?”
“彆人都要傷害你了,你如果不還手,我才要罵你。”
“爸爸,我的頭發被他扯了,發辮好像都鬆了。”
“沒關係,爸爸替你重新編一下。”
夕陽的餘暉照在沈知寒身上。
他坐在椅子上,安安站在他跟前,背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