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開始了。
他找到了:寂靜中的裂縫。
不是真正的縫隙,不。
更像是……一個盲點。
係統中的一個故障。
那隻手仍然握著我的手,冰冷而堅定。
我無法說話,但那震顫,殘響虛境持續的低頻嗡嗡聲……我在分析它們。
它們不再是聲音。
它們是數據,是模式。
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熟悉的屍體模式。
回到現實世界,那種感覺擊中了她。
是物哀共鳴。
我就知道。
那感覺就像一陣寒意,像皮膚上的低語,一種預感。
很好。
那種感覺會引導她找到方向。
她用水晶碎片聚焦並解讀信號,真是太妙了。
“名焚則契轉,影縛即錨定”——當然。
通過束縛自己的影子,她創造了……一個虛空。
一個負空間。
而這個係統,這個實體,不管它是什麼,都討厭虛空。
我在虛空中被取消的狀態讓我成了係統會抓住的東西,而蘇晚螢被錨定的影子現在成了係統的“參考點”,也就是係繩。
小舟在另一端做好了準備。
這不僅僅是一項任務;這是一次精心策劃的行動。
他敲了三下——那是信號。
這個信息至關重要。
回到蘇晚螢和那個諧波濾波器上。
看到信號,看到波形圖,就像那熟悉的葬禮儀式中的禁聲調。
當然。
這與信息本身無關,而是為了阻止所有其他信息。
他們策略的核心在於分析這個實體所壓製的內容。
我已經有了一點頭緒,係統想要壓製關於門的“骨縫”的信息。
回到我的困境,現在是小舟傳來的數據。
這些信息改變了震動。
那隻手……那給予沉默的舉動……這不是恩賜。
這是一種威脅,是一種把我誘入黑暗的方式。
然而,真正的信息就在這些震動之中。
意識到這一點改變了一切。
如果言語是契約……那麼無意識的動作、本能反應……甚至呼吸這個行為呢?
沒錯。
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關鍵點。
這……有潛力。
我必須施加控製。
限製我的行動、我的呼吸,無論是無意識的還是有意識的,所有的一切。
這是一場賭博,但我彆無選擇。
係統反應劇烈。
一股壓力襲來,有一種被撕裂的感覺。
這個東西……想把我趕出去。
係統在反擊。
然後,我有了一個主意。
假裝。
模擬一種症狀,一種失敗:瀕死的喘息。
回聲必須對一個信號做出反應。
呼吸變得淺而不規則,時斷時續……那一絲生命的跡象可能會被誤讀為我的離開。
這是一場絕望但巧妙的賭博。
然後,奏效了。那扇青銅門。它打開了。
門後的景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息,充滿了古老而可怕的味道。
屍體被縫得嚴嚴實實。
每一張嘴都被粗糙地縫上了。
這些不是受害者;它們是……組成部分。
一個由瓷片拚湊而成的王座。
整個場景仿佛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尖叫。
而在中心,有一個人坐著寫字,不說話,卻用墨水在白紙上塑造著寂靜。
寫字的動作讓旁邊的屍體抽搐起來。
它在重寫,在重塑。
其中的含義令人毛骨悚然。
我在觀察,在注視。
一切都清晰起來,各個部分都各歸其位。
王座上的那個人……做了一個標記。
沒有問問題,而是刻下了一道命令。
我知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