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
有方才的問題擺在那兒,她不敢輕舉妄動,謹慎地說了一句:“隻要是和食物有關的,您儘管提。”
隻要不說什麼自家外孫如何如何好,那就一切好說。
“那就好,那就好!”
元老嘿嘿一笑,“我瞧著,你這兒的酒不錯,我走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上幾壺?”
“沒問題。”
江茉一口答應下來。
原來是想要酒,這當然沒問題,庫房裡的酒足夠他帶的。
元老再接再厲:“上回鳶尾那丫頭給我吃了一塊糖,奶滋滋的味兒,可好吃了!就是她說牛奶不夠用,已經不做了。我吃著那糖也很不錯……”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弱了下去,目光灼灼地望著江茉。
江茉:“……”
“這個也沒問題。”她說。
元老心裡樂開了花,搓了搓手,繼續說:“那真是謝謝了!還有一個,就是剛才你說到過,今兒個剛做了什麼腿?”
啥腿來著?
他忘了。
江茉:“……火腿?”
“對對對,就是火腿!”元老連忙點頭,“這旁的東西也帶不去京城,放不了那麼久。你說這火腿需要好幾個月才能吃,我就琢磨著,能不能帶回去一根?”
說起來,他也挺好奇的,什麼腿能放幾個月啊?
正常吃的肉,放幾個月早爛了。
“火腿需要過七日才能熏製,您那時候還在嗎?”江茉問。
元老老臉苦成了黃瓜:“要七天啊?這麼久……”
他咬咬牙,“七天就七天,沒事兒,我能等!”
沈正澤:“……”
他喝了口茶,強迫自己不去想書房裡那些皇帝遞來的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折子,全都是問外公什麼時候回去的。
江茉看向元老,認真道:“那您想要的東西,七日後我都會為您準備好。”
元老臉上的愁苦瞬間煙消雲散,忙不迭點頭。
“好丫頭,真是爽快!有你這句話,我這七日就算多等幾日也值了!”
他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貓耳朵,吃得眉開眼笑,方才被噎到的陰影早已拋到九霄雲外。
沈正澤坐在一旁,指尖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掠過江茉泛紅的耳根,眸底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江茉被元老吃得香甜的模樣逗笑,低頭繼續品嘗自己做的貓耳朵。
麥香混著湯底的鮮香在舌尖彌漫,她忽然想起什麼,抬眼對元老說:“火腿熏製期間,我給您做些不同的點心和耐存的吃食,您要是不嫌棄,到時候一起帶上。”
“那可太好了!”元老一拍大腿,“丫頭你真是貼心!”
他瞥了沈正澤一眼,語氣帶著幾分炫耀,“你看看人家江丫頭,不僅手藝好,心思還細,哪像你,整日裡就知道板著臉,悶葫蘆一個。”
沈正澤聞言,抬眸看向江茉,恰好對上她望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瞬間,江茉迅速移開視線,耳根的熱度又添了幾分,隻能假裝低頭喝湯掩飾慌亂。
沈正澤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聲音溫和了些許:“外公說得是,江老板確實心細。”
這聲“江老板”喚得客氣。
江茉心裡莫名一動,指尖輕輕蜷縮了一下,沒接話,隻是默默往碗裡添了些青菜。